周末。
“是小江啊,進來吧。”
嶽如歌不知該擺出什麼態度對待江遇,但她打心底裏是喜歡這個孩子的。
她的家庭很保守,父母之前談論起親戚的兒子是個gay一直說真惡心,還要問自己的看法,她心裏是無所謂的,發出的聲音卻是“嗯,惡心”。
長此以往這個觀念即使是錯的也紮根在她心底。
可從沒想過這種情況會出現在自己身邊,還是自己的孩子,雖維持體麵,但有個聲音一直盤旋在腦海:真惡心。
惡心在哪,她不知道。
那天回去她沒有憋著,像以往一樣和周易交談。
當被問到是否討厭江遇,是否討厭他們牽手的樣子,她的回答是“不”,甚至覺得月月害羞的時候很可愛。
那句好惡心隻是一句沒有任何意義的話,是她想在家裏不被當作異類的附和。
“月月在書房呢。”
“好,謝謝阿姨。”謝謝你能接受。
“去吧。”
江遇推開門,看到周承月背對著自己在搗鼓什麼,他輕手輕腳的悄悄靠近,下一刻被周瑜撲上來,周承月拿著刷子笑的開懷。
“怎麼樣,小周瑜可愛吧。”
江遇舉起周瑜,看到他粉嘟嘟的臉蛋,頭頂還有一撮衝天辮。
“真傻。”
周瑜不接受,掙紮要下去。
“汪汪!”爸爸才傻!
江遇帶的東西掉落,周承月蹲下看著一地材料,拿起來幾張帶著顏色的布料端詳起來。
“你帶這些幹嘛?做手工?”
“哦嗯,不是說雪人留不住很可惜。”
“哦~聰明呀江遇。”
兩人把材料擺開,還挺齊全的,所以該怎麼做呢?
“我在網上找的教程感覺挺簡單。”
說完就看到周承月看自己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懷疑。
“…不信你看。”
江遇把視頻調出來遞給他,哦~不織布啊。
看起來確實很簡單,對周承月來說,但對於江遇那就不一定了。
“哦吼,瞧我發現了什麼?”
周承月跳動的嘴角和上揚的語調都暴露了他此刻有多麼想笑。
“呃這個…是…是個意外。”他抬手就想搶走,但被周承月藏了起來。
怎麼一股腦的把練習的廢品也塞進來了,他為了驚豔月月下了多大的功夫全白費了。
可惡!
“我收下了。”
看起來慘不忍睹的小人靜靜躺在周承月手心,可以說製作他的人確實手殘,但還蠻用心。
形狀看起來奇奇怪怪,小臉蛋也畫的歪歪扭扭,但是周承月還是能看出做的是自己。
喲喲喲,還記仇呢,整張臉就痣點的最準確了,以為他沒看出來這是悄悄和林念安比呢。
真可愛,他仿佛已經看到江遇做他時的笨拙與認真。
他愛不釋手,還掛在了手機上。
“我重新給你做一個…這個太醜了。”
這是他嚐試做的第一個,後麵幾個都比他好看,怎麼就把這個塞進來了。
“說我醜?我覺得好看他就好看,喲,江遇你著火啦。”
“沒有…”
“臉都能煎雞蛋了,讓我測測溫度~”
兩人終於回歸正題,開始動手製作起來,中間擺著周承月的手機顯示了那天小雪人的照片。
周承月已經畫好形狀準備開剪了,江遇還在捏著一整塊布看著手機掛件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