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台實時報道中,今夜於淩晨一點,我市警方在盧氏集團的配合下,搗毀境內的販毒團夥,抓捕二十餘人,擊斃十餘人……”

路陽市各街道的晨間新聞都在報道著同一則新聞。

市郊廢棄化工廠,野草叢生。

偌大的廠房裏,長桌上原先架著警方拆毀的製毒工具,現在空空如也。

安洛穿著一身警服,戴著警帽,渾身散發著清冷的正氣。

幹練短發,英眉劍目,她高挺的鼻梁下,塗了口紅的唇如桃花花瓣飽滿鮮豔。

修長的手指正仔仔細細地擦拭著配槍,她不急不慢地將一顆顆子彈裝進彈夾。

空曠的廠房外傳來汽車引擎聲。

安洛聞聲凝神,把裝滿子彈的槍揣回槍套裏。

一個身著白色西裝的矜貴男人下了車。

盧墨擰著眉,嫌棄地穿過亂草叢,走進廠房後,慢條斯理地拍拍褲腿沾上的草屑。

看到穿著製服的女人,他微微驚豔了一番,熟稔地抱怨起來。

“安警官,不是我說你,什麼地方不能商量事情?你怎麼想到來這裏,我這新定製的衣服都讓草給劃了。”

安洛淡淡地看了眼他,曲起手指叩叩桌子,“來都來了,慢慢聊。”

盧墨摸了摸自己打理得一絲不苟的大背頭,瞟見她腰間揣著的槍套,下意識警惕起來。

他故作鎮定地坐在安洛對麵,“安警官有什麼事盡管說,我這還有合同要談,可是大單,時間緊著呢。”

“不急,就耽誤秦大少爺三分鍾。”安洛拿出手機,滑到錄音的頁麵,將喇叭口對著他,點擊錄音。

“滋啦——”手機裏傳來電流的聲音,緊接著響起秦墨的聲音。

“穆揚,又是他。嘖,我做點買賣,他跟條狗似的咬著我不放,都追到邊境來了,真是找死。”

“盧總認識這個條子?”

“老子上次那批貨就是他截了。”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秦總打算怎麼處理他?他可是條子,還是直接……”

“老子在他手裏折了多少貨,殺了他都便宜了他。咱們圈裏的狼崽子們都餓了吧,正好,穆警官來給它們加餐了。”

錄音戛然而止,空氣瞬間凝固。

安洛按著槍套,往後靠著椅背,淩厲的目光審視著對麵的人渣。

“你還記得穆揚嗎?”她的聲音比冰窖裏的冰還冷。

盧墨沉默地看著手機,忽而一笑,“安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年頭有什麼不能偽造,這明顯有人汙蔑我啊。”

他左手伏在桌子上,一臉無辜地望著她,“安警官你可得替我做主,我可是配合警方搗毀了販毒團夥。我剛立了大功,這就開始有人眼紅了,你說這巧不巧?”

安洛掏出配槍,打開保險栓,平靜地說道:“大勇自殺前我卸了他的下巴。他招了所有相關販毒的人員名單,盧墨盧大少爺也榜上有名呢。”

大勇是這批團夥的頭頭,手裏拿捏著不少聯絡的販毒人員信息。

安洛把人打暈後,對外界宣稱他服毒自盡。

盧墨臉色發青。

“安警官,你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吧?”

安洛冷笑,舉槍對準他的眉心,“誰跟你開玩笑?”

盧墨下意識攥緊拳頭,一直揣著兜的右手摸上了後腰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