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添加加的商討了好一會,才定下了大三小三的第一階段藥方,會這麼麻煩,也是考慮了藥材成本的原因,以他們兄弟倆這傷勢,藥最少都得喝上半年左右,自己這最多隻能給他們提供一次免費的治療和藥材,之後還是得靠他們自己去想辦法了。
畢竟就他們倆這樣,接下來是肯定不能繼續幹活了的,頂多明後天就要讓人送回村裏去,離開這修防禦牆的地方,這提供給服役人的免費醫療,他們肯定就享受不到了。
這也是林瑾一開始期望他們兄弟隻要外傷的原因,外傷藥這裏多的是,他們走時給他們多帶兩包回去,讓他們隻需回家好好養著便是。
但胸腹處的血淤之症,所需藥方是要根據傷勢恢複程度去一次次更改、校正的,不是拿一個藥方就能從頭喝到尾的啊。
“這樣就可以了?”趙遊在林瑾和溫言峰確定好方子,站在傷者擔架前不言語時,猛不丁的突然出聲問道。
“暫時隻能這樣,其他的隻能等他們倆今晚發熱後,再行決定如何做了。”林瑾掃了眼一旁神色複雜的趙遊,悶聲的解釋了句。
然後對在收拾殘局的小藥童道:“白果,你去跟張小吏監工講下傷者情況,讓他先安排幾個人,若沒大問題的話,後天送這倆傷者回去”。
若今明兩天能不燒,或隻是喜反複的低燒,那就送他們回家去,有自己家有家人照顧,總比擠在空氣不流通的窩棚強。
“知道了,林師兄。”藥童白果聞言加快手腳收拾東西,準備將窩棚收拾好後,在去防禦牆角落的施工處傳話。
“他們倆這樣子後天能好?讓他們回去豈不是得等死?既如此……”趙遊有些不敢置信這話是平日裏為人溫和的林瑾嘴裏講出的,當大夫的人不應該救死扶傷嗎?怎麼到他們這放棄的這麼快?
還有溫言峰那默不作聲的,是在無聲認同林瑾的說法嗎?
……當初的劉禦醫、宋禦醫……是這樣,今日的林瑾、溫言峰也是這樣,既然都這麼冷漠,當初幹嘛要學醫當大夫呢?
去考科舉當貪官不是更好,發揮的平台還更寬闊呢?
“三公子,你覺得咱們這適合養病嗎?”溫言峰出聲打斷趙遊的話,他能理解三公子因這兩人相似的情況聯想到二公子身上,從而情緒有所浮動。
但人林瑾什麼也不知道,他隻是在按規矩辦事而已。
再者,該做的自己和林瑾都做了,也沒說後天一定趕他們走,隻是讓人衙吏提前做好準備,這任何一點,都沒有能讓三公子言語攻擊的啊。
就算要遷怒,火氣衝自己來就好了,反正……也習慣了。
趙遊那一股無明的怒火被打斷,腦子一瞬間就清醒了,悶頭悶腦的說了聲抱歉後,便坐回到燎爐旁不出聲。
林瑾見此一幕,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不過好奇歸好奇,他也沒有開口問什麼,一是知道問了也白問,人家沒義務告訴自己原因,二是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在糾結,沒精力跟他們扯什麼。
所以,在趙遊不說話坐到一邊後,林瑾和溫言峰也各自忙各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