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還有別的選擇嗎？”謝長留滿是無奈。
殷明夜她惹不起，老皇帝也不敢得罪，唯有燕雲廷，還能讓她靠上一靠。
“太子有什麼吩咐，隻管差遣。”
“長留你言重了。難得我們合作一把，真該敞開肚皮，喝它個一醉方休。”
“我有傷在身，這個怕是不能讓殿下如願了！”
謝長留笑著，婉拒了燕雲廷。
燕雲廷一愣，隨即大笑，“我倒是忘了這件事，真是該打，孤可是帶了太醫來的。”
說著，他輕輕拍了自己一下，才向著外麵大喊，“李太醫，你來給謝將軍診治一下。”
李太醫應聲進入，坐到床邊給謝長留細細的診脈。
良久，他才收回手，“殿下，謝將軍他……”
“你但說無妨，不用遮掩。”燕雲廷開口。
李太醫看了一眼謝長留，低頭道：“謝將軍雖然身體有些好轉，但是心疾難去，不知道他服用了什麼靈丹妙藥，對病體還是有些用處。隻是……”
“隻是什麼？”燕雲廷沉著臉，有些不高興。
“隻是謝將軍傷了心脈，怕時日無多。”
“我還能活多久？”謝長留看燕雲廷沒有說話，自己問了一句。
“若是您能用靈丹妙藥頂著，也許還能活上十年八年，若是沒有，最多不過五載之期。”
那藥丸是殷明夜偷來的，彌足珍貴，怎麼可能有機會長期服用。
“再無他法了嗎？”燕雲廷問。
李太醫搖頭，“卑職無能。”
“你先下去吧！”
李太醫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長留，我……”燕雲廷想說對不起的話，畢竟是自己老爹做下的孽，卻被謝長留攔住。
“五年，足夠了。”
謝長留淡淡開口，好像說的是別人的事。
五年，對於燕雲廷所需的時間，富裕了很多。
至於事成之後，自己就找一方清靜之地，了卻殘生。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估計就是說的她這種人。
“長留……”
“不必說了。生老病死，人間常態。
隻求太子殿下登上高位之時，能夠記得善待我大燕百姓，讓他們過上富庶平安的生活即可。”
“好，孤一定辦到。”燕雲廷一臉鄭重。
“我願以身為媒，以血為咒，若不能做到善待百姓，必定三魂散於天地，七魄藏於忘川，十世輪回九世悲，剩下一世魂魄飛，天上地下，人間黃泉，永世不入人間。”
“殿下不必如此重誓，隻要你應了，我便信你。
你現在就可以去稟明皇上，就說護送公主之事，我應下了。隻要燕國需要，我謝長留赴湯蹈火，寧死不辭。”
“好，我這就回宮告訴父皇，順便叫人送些藥材過來。”
謝長留沒有拒絕，她現在身體虛弱，確實需要補養。
“你周圍有人監視，要不要我幫你弄走？”
“先留著吧，日後興許會有大用。”
“那就這樣。”燕雲廷站起身，“你先休息，有事叫人去找我，我隨叫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