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聽從了他的安排？”
“我能有什麼辦法？成婚五年連個孩子都沒有，娘家成了我最後的倚仗，我渴望得到爹的認可。”
“你隻是個內宅婦人，朝堂的事豈是你能摻合的，萬一受人蒙蔽，你想沒想過後果？”
“可那個人是我爹呀！他怎麼會騙我？再說，我爹也是聽命於皇上，皇上讓他生便生，皇上讓他死他便死，他有什麼辦法？”
“他是當朝的宰相，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有什麼事兒不是自己能辦的？你就沒有想過，他這樣做，隻是為了讓謝家厭棄你！”
“我爹不會這樣做的，以前，以前他是最疼我的，我不信他會害我，分明是你們想要挑撥離間，想要借此把我掃地出門……”
“沒有人要將你掃地出門，是你自己想多了！”
“真是這樣嗎？你們唯心自問，背後有沒有嫌棄過我？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就連丫鬟都偷偷說我是不會下蛋的雞。”
“我和長平已成婚五年，人一生之中有幾個五年，誰敢保證你們不會給他納妾，不會給他屋裏塞女人？”
謝長平和謝長留相互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程雨曦說的沒錯。
家裏就謝長平一個男丁，如果她再無所出，納妾是遲早的事，即使謝長平不願。
程雨曦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滿臉都是淚水，“你看，不是我胡亂猜忌啊，連你們也是這樣想的，還能拿什麼給我保證。”
謝長留匕首向前送，“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知道這麼大一個秘密，謝家再不能留你了。”
程雨曦雙手攥住匕首，嘴角掛著瘋狂的笑，“謝長留，你不能殺我，不然會後悔的。”
謝長平眼裏也有絲絲懇求，“長留，放她走吧，我保證她不會泄露你的秘密。”
“大哥，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婦人之仁，你忘了她剛才怎麼咒罵你的，她對你根本不是真心實意。”
“不，不是的，夫君。我隻是一時失言，我對你是愛之深恨之切呀！”
程雨曦向著謝長平，眼裏卻無半分恐懼。
她的後手還在，誰也別想動搖她的地位。
“長留，住手，你是想讓我們謝家絕後嗎？”
“你們還跟著我老婆子幹什麼，看不到那孽障要斷了我謝家的香火嗎？還不趕緊把她拉開！”
聲音由遠而近，緊閉的院門猛地被踹開，兩名侍衛破門而入，手裏的鐵珠彈向謝長留的手腕。
後麵跟著氣喘籲籲的老太太。
那是謝長留住在佛堂的母親劉氏。
自從父親去世後，她就住進了佛堂，再不管府裏的事情，無事絕不出來。
謝長留隻覺手腕一疼，手裏的匕首“當啷”落地。
謝長留咬著牙喊了一聲，“謝七。”
謝七一報拳，“指責所在，將軍多見諒。”
真真是落架的鳳凰不如雞。
一個小小的侍衛，就能壓製自己，關鍵這侍衛，還是父親留給母親的。
隻聽母親一人之令。
感覺一切都脫離了掌控。
謝長留看了一眼破皮的手腕，神色淡淡的，站起來向著劉氏一禮，“娘，你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