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謝長留被禁錮在懷中,殷明夜反倒成了受傷嚴重的那一個。
兩個受傷的人,也說不清誰救誰了,為了活下去,再大的仇,也隻能暫時撇在一邊。
殷明夜不敢確定,謝長留給他治傷時扒沒扒過他的衣裳,不確定他有沒有看過自己的身子,反正從那天起,他們之間就變得有些微妙。
謝長留的汗巾,就是那時候留在殷明夜身上的。
不是定情,是用來包紮傷口。
殷明夜感覺自己病了。
病得很嚴重。
他常常夢見自己抱著謝長留不斷向下墜落,那貼身的觸感,纖細的腰肢,讓他一陣陣的心跳加速。
殷明夜知道自己不對勁。
很不對勁。
他後院有很多皇帝賞的女人,環肥燕瘦都有,但都沒有對謝長留的那種感覺。
他也找過和謝長留長相相似的男子,一起喝茶聽曲,結果還是一樣。
他得留住謝長留,找出其中的原因,否則,後半輩子豈不是沒有樂趣可言。
雖然明知那個人對他毫無興趣。
不若就再無賴一些,做個不講理的惡霸,反正他殷明夜劣跡斑斑,再加一條搶男霸女又如何?
即能擺脫父皇和皇兄的猜忌,又能惡心謝長留一把,何樂而不為!
“五皇子,雖然你我為敵多年,總還算光明磊落,沒有做過算計對方的事情。
你何必弄這麼大的陣仗來惡心我,若是不服,咱們真刀真槍的較量便是!”
殷明夜輕啟朱唇,瀲灩的桃花目中逐漸透出一絲揶揄。
“謝將軍莫不是還沒有搞清楚?不是我苦苦相逼,而是你的燕國已經不要你了,你現在隻不過是個被當作禮物送給我的奴隸。
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你不會以為,自己還是那個一呼百應的三軍統帥吧?”
說到底,如今的謝長留,不過是敗軍之將,憑什麼跟自己談條件,有什麼臉麵,要求平起平坐的一戰!
他壓住心頭的煩躁。
“謝長留,實話跟你說,我並非離了你就活不下去,別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那你當初為何?”
謝長留想問他當初為何差人,帶國書來燕國要求聯姻,話說了半截,又咽了進去。
“不過覺得你好玩罷了!邊關幾年,怕是見到一頭母豬都會覺得眉清目秀,更何況名滿天下的謝將軍!”
殷明夜嘴角勾起,“我難得感興趣的人,自然想要據為己有!握在手中,才不會被人覬覦了!”
“在你眼中,我謝長留就是一個玩意兒?”
她氣極反笑,猛地抖動雙肩,想要把鉗製她臂膀的人甩開。
無奈,渾身疼痛,根本使不出力氣。
“看來謝將軍久在上京,養尊處優的日子慣了,連一絲鬥誌都沒有了!”
“也對,謝將軍功成名就,老天又賜了你一副好皮囊,自不必像我們這種粗人,天天喊打喊殺。”
“隻是謝將軍忘了,這世道本就弱肉強食,稍微停滯就會被人踩在腳下。”
更何況像你這樣的美人,恐怕是個人都想據為己有,既然人人肖想,我殷明夜奪來又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