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謝長留早就和大梁國勾結在了一起？
要不然，單憑殷明夜對他的喜愛，隻需幾句話，就能把這場戰事化有形為無形。
燕國皇帝大聲咆哮著，一把將茶杯掃在地上。
“他為什麼不肯？”
“為什麼？”
“不是說他一心為國，一心為民的嗎？”
雪花飛舞，沒有人回答他。
太子頹然的坐在殿外。
雪下得更大了，整個皇宮，都被籠罩在了一片白茫茫之中。
殷明夜似笑非笑的蹲在他麵前，兩指捏住他的下巴。
“謝將軍，你得抓緊時間了！”
兩年不見，謝長留清減了不少，可見他在皇帝手裏，過得也不怎麼樣。
桌案上的香頭閃閃爍爍，隻剩了寸許。
謝長留猛地回神。
她死死盯著殷明夜，好像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布這麼大的一盤棋，將燕國皇帝都算計了進去，五皇子好大的手筆。”
她的聲音嘶啞，像是生鏽的鐵片在互相摩擦。
一張清瘦的臉上，透著慘白。
殷明夜頓覺無趣。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事已至此，謝將軍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怪就怪他長得太好看，撩撥得某人春心蕩漾。
“這場局，五皇子從幾年前就開始謀劃了？”
從提出兩國聯姻開始，皇上就對她起了疑心，接著將她奪了兵權，逼入京城，可謂是環環相扣。
“謝將軍，太聰明了可是活不長的。”
言下之意，是承認了謝長留說的話。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要選我來布這場局？”
還能因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謝長留的這張臉，不但長在他的審美上，也容易讓帝王引起猜忌。
更容易讓世人相信，他五皇子，是一個為了美色不顧一切的昏庸之人罷了。
即可得了燕國天下，又白得了謝長留這個美人，簡直是一箭雙雕。
殷明夜忽然起了戲弄她的心思，一句話脫口而出，“因為我對謝將軍愛慕已久呀！”
不要臉！
太他媽的不要臉了！
怕是他後院裏的女人都擠成堆了，還有臉說對自己愛慕已久。
恐怕那市井之徒都不及他的粗俗不堪！
謝長留氣的雙眼通紅，眼底裏升起一層水霧，似是怕人看見，她仰起頭，迅速把淚逼了回去。
那梨花帶雨的模樣，看得殷明夜心裏一緊。
娘的，這小子有毒，隻幾滴貓尿，就能讓自己無所適從。
難怪自己會選擇他布局，簡直就是天生的紅顏禍水啊！
殷明夜坐回到軟榻，強自鎮定的喝了口涼透的茶水，猶自嘴硬，“謝將軍不信殷某的話？自那次墜崖，我抱了你之後，就一直念念不忘……”
“抱……？”
謝長留要被氣死了。
那是抱嗎？分明是想拉著自己一起死。
殷明夜嘴角勾起，“你們燕國常說，做人就要坦坦蕩蕩。
既然你我二人有了肌膚之親，就要對你負責到底，就算我是皇家貴胄，也不能免俗。”
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麼要長了一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