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長什麼時候離開?”我語氣柔和不少,人家也是為了保護我。雖然這保護一點兒也沒體現出來。
“嘿嘿,丫頭。你可比我那皇帝徒兒有趣多了,我當然不走了。況且兩邊不都一樣嘛,你也是我徒弟啊。”
看他一臉死皮賴臉的樣子,我無奈搖頭。
日子平靜無波地過著,此時已經入冬。純白的冬雪自蒼茫的天地落下,庭院的湖水結了厚厚的冰層。裹著棉襖,捂著一杯熱茶,喝上一口,舒坦極了。
“丫頭啊,不上來看看啊。”鏡明師父坐在我麵前大房子的房頂,朝下喊著。那老頭看起來腿都冷的打顫了。
“師父,我來了。”好吧,我理解他,看美麗的冬景是要付出代價的。我拿起放著熱茶的托盤,穿著厚厚的棉衣,足尖點地朝上飛去。沒錯,是飛啊!雖然學的時候很痛苦,但如今小有成就沒事逛著用輕功還是很不錯的。
師父選的位置還真是絕佳。從這兒看下去,整個京都的冬景都在眼底。好美啊,洋洋灑灑的大雪掩蓋了京都的繁華,留下一片靜謐。街道上,鮮少有人走動。四處的小販在隨處售賣貨物也不得不撐起一把傘來遮擋大雪。
“丫頭還想著去陽蒲城找那人?”師父一臉悠然自得,喝了一口熱茶。
“這三個月若你不時時盯著我罵我早就去了。“我閉上眼睛感受雪的味道,漫不經心地說。“就算我是多管閑事吧。”
“唉,都是召沿那小子!讓他不要寫,他必定要讓你知道,惹得你現在這樣!”
“師父”我哀求。
“唉,你別求我。這已經不知道幾次了”就知道這老頭心智也忒堅定了,軟硬兼施外加威脅還是不讓我去。連子晰都被他拉著來看住我。
我拉著他的衣服,擺出一臉無害的表情。
“我怕你了,怕你了,走了。”老頭一個轉身人便在下麵了。“年兒姑娘啊,麻煩給老道熱熱酒”
我目光毫無焦距,靜靜坐在房頂看著遠處。
幾天後一早,紀光彥便告知我皇上排遣他去瀾海縣辦理考察一些事。一來一去恐怕得半個月。
“爹爹保重身體。”我整好他的東西交給隨行的小廝。
“等爹爹回來就籌劃你和子晰的婚事,沉霜啊,三四月份是陽春好日子,你們也要先準備準備。”他拍了拍我的頭,看了眼笑著的子晰。我和子晰相視一笑,點了點頭。
夜景十分,酒足飯飽。我習慣於在庭院中走動走動。夜間的雪有種別樣的風華,晶晶亮亮地在黑夜中泛著白色的光。我伸手,情不自禁吹了吹手中未融的雪。肩膀上兀的一暖。
“冬夜嚴寒,你又不注意了。”溫暖的聲音在我耳邊嗬氣,我退了退貼緊了他的身體。
“不是有你嗎。”我轉身笑著把頭埋進他的胸前,他也擁緊了我已略微冰冷的身體。
“郡主、郡主、公子對不起!我什麼都沒看見啊!”年兒心急火燎拿著一封信飛奔而來,看見我立刻捂住了眼睛轉了身。
我暗笑:“都看見了,還擋什麼。
子晰亦笑道:“什麼事情?”
“鏡明道長忽然留下這封信就走了。我識字不多,也不知道這裏寫了什麼。”年兒怯怯跑到麵前,遞上了信,子晰略略把信看了一遍,低聲道:“燕國貴妃小產,恐有生命之危,所以納召沿把道長請了回去。大概要過些時日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