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她的話刺得心裏像是吞了一萬根針一樣,又疼又難受。
“你怎麼這樣說話呢,往日裏,我們這些人哪個沒有顧及著你的情況照拂過你,如今你卻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也委實不是人了些。”一個在婢女裏年齡稍長的人向前一邁,越過人群,朝涼瓷回懟道。
“我,又不是我求你們照顧我的!”涼瓷下意識後退幾步,閑暇的風吹起她的睫毛,來回抖動。
手剛要抬起來,又似是想到了什麼,不甘不願的放了下去,而後惱羞成怒的跑走了。
“你看,這不是個白眼狼嘛?”身旁的婢女朝那個年長的婢女聚攏過去,氣衝衝的說。
“好了好了,她不義,我們卻不可無情,都各幹各的去吧,不然等一會小姐來了,你我怕是沒有好果子吃了。”此話一出,周邊的婢女們頓時如鳥獸被獵時逃竄四散。
京都因為十七皇子這番行為被激起了驚濤駭浪。
而皇宮裏,又是另一番更加波譎雲湧的場景,在胥未音試圖煽動翅膀的時候,世界的走向其實早就轉變。
“啪!混賬。”鴻衣承從龍椅上下來,在大殿之上當著眾臣的麵狠狠打了鴻衣柘楓一巴掌。
“父皇莫要動怒,或許是十七弟糊塗了,才做出此等錯事,他雖然往日裏貪玩無度,但於大事上應當還是有些分寸的,如今也不過是未曾在意,才會如此。”鴻衣運之稍一挪步,站出來替鴻衣柘楓解釋道。
眉眼間蘊蘊溫和,身姿如鬆,令不少大臣對他霎時間心生好感。
“還是太子殿下溫和有禮啊!”
“是啊,若是讓太子娶了胥小姐,又何至於鬧出如今的笑話來?”
“就是,幾月前胥小姐名節受損,如今更是……”
“哎哎,王兄,慎言慎言啊。”
殿內眾臣嘰嘰喳喳,交頭接耳,一個個摩挲著白胡須,倒是比那村口閑聊的大媽還要碎嘴幾分。
“行了,都給朕閉嘴,你們都當這裏是菜市場了不成?”
帝王一怒,群臣皆跪。
鴻衣承眉眼一凜,低垂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麼,龍子雖老矣,可身上那股被權力浸透的威勢依舊存在。
“陛下恕罪。”
“陛下息怒。”
“臣不敢。”
“父皇息怒。”
“息怒息怒,你們都讓朕息怒!”鴻衣承眼眸愈發黑沉,風雨欲來的架勢將整個大殿襯得更加寂靜無聲。
他隨手搶過一個大臣手中的奏折,扔到鴻衣柘楓的頭上,“你惹出的禍事,要是解決不了,那你就去給朕向胥家丫頭負荊請罪。”他一臉失望的看向鴻衣柘楓,隨後怒氣衝衝的走了。
“是,父皇。”鴻衣柘楓被奏折打的一個踉蹌,下意識捂住被砸的額頭,連忙穩住身子答道。
“退朝——”怚公公把拂塵往空氣中一撒,跟著陛下走了。
陛下走了,眾臣也紛紛起身,從殿裏相繼出去了。
略過鴻衣柘楓,無一人停在鴻衣柘楓麵前,他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血,眼皮沾到血上下浮動,為他莫名添上了幾分瘋勁。
老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