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小五把人攙扶起來，指了指邊上的石凳子。
並沒有掩著人，而是伸出手從掌心裏召喚出來了絳力，一團火焰瞬間裹住了石凳子，女孩被拉過去坐在上麵，冰冷的環境裏，格外溫暖的體感，讓她的心都融化了。
看著麵前的男人，女孩眼淚奪眶而出，不論男女也好，神仙妖怪也罷，該是個好人的。
“你也擦擦眼淚，同我講清楚，否則我怎麼去救？”
錦小五裹緊自己，並不是冷，而是覺得軟軟的毛絨，像是竺玄的皮毛一樣，讓人心安很多。
——
侍花房的總管，是先帝竺天禦當時就定下的男人，而當時的男人，才隻有四十歲，故而十年過去了，男人早已經身體欠佳，看著他每日裏咳嗽的樣子，女孩也擔心的不行，總想著出去找個太醫或者醫者來看看，但是消息一傳出去，外麵的人就開始議論了。
“聽說了嗎？侍花房的總管身體不行了，估計這個職位馬上就要空出來了。”
“可是那男人不是有個女兒的？”
“唉，什麼女兒，那是幫著先帝出去買花種的時候，從後山上撿的孩子，連個名字身份都沒有。”
“是啊，我們路過也就隻叫個小花，她也就答應著。”
“而且那孩子年紀還輕著，看樣子也就是個十來歲，連個花盆子都搬不動，哪裏能當主管。”
人群中，一個挺著肥肚子的男人從一旁走了過來，也不繞開人群，而是從人群的正中間穿了過來，顯然，這個男人想要參與到這群人的話題中。
“哎呀，這不是盧大哥，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盧華，一個管著後宮各處灑掃宮女和下人的主管，每日喝酒吃肉，不亦樂乎，又喜歡賭牌，每每拿出來不少錢來供人玩樂，宮內的人，自然也都格外親近他，自然了，親近的是錢。
“咳咳，這不是聽見你們說什麼小姑娘的事情，我怎麼不曉得？”
“哎呀，盧大哥貴人事忙，哪裏曉得後麵的瑣碎事情。”
幾個人三嘴兩舌的把事情一解釋，盧華不禁眼睛都放了光，這買賣花草樹苗可是個好差事啊，比管著宮女下人的事情來說，僅僅是拿錢辦事，而且宮內去麻煩侍花房的，幾乎也沒幾個人，甚至，他也沒聽說過，當今的皇帝是個喜歡侍弄花草的人。
“可是盧大哥，這侍花房裏還有個小姑娘，估計到時候，那小姑娘會攔著你呢！”
一個模樣尖嘴猴腮，顴骨高聳，眼珠子含著酒氣的男人走了過來，貼在盧華的耳朵邊上說著。
“嗬，消化，我盧華這輩子什麼沒見過，怕個小姑娘？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養上兩年也就乖了，到時候，我湊湊錢，還能娶個媳婦呢！”
盧華笑的都眯起了眼睛，一隻手揉著自己的肚子，一股大蒜味道從口腔裏傳了出來，縈繞四周。
不遠處的拐角，女孩抱著一盒曬好的幹花首飾準備去後宮各處。
聽到這些，女孩含著眼淚，緊握的手，哆嗦的已經發了紫色，涼風灌入她的脖頸，一絲恐懼讓她的眼睛中充滿了血絲，帶著憤怒，總覺得，接下來的路，接下來的一生，已經被一群不認識的男人給規定好了，似乎，她已經沒有說出“不”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