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霖也都知道。
她知道,她也允許了。
輕雲眼角帶了笑意,她俯首,貼到傅霖唇邊,二人自然而然的,接了個溫柔無比的吻。
兩個在不同的世界孤獨的人,兩個互相是對方救命稻草的人,兩個不可分割,互相依靠,相依為命的人。
親吻,擁抱,試探。
觸碰,占有,水到渠成,一發不可收拾。
傅霖紅著眼角說:“其實,你穿魔尊長袍也很好看,比梵琅玕好看多了……我不覺得那是壞人常穿的衣服…你不要、不要計較幻境裏麵、我小時候說的話,那隻是個幾歲孩子的心思……”
輕雲蹭著她的臉,貼著她的耳尖:“好,那我待會就穿給你看。”
“你穿什麼都好看,”傅霖手指繞著輕雲臉邊的一縷發,聲音好似低吟,又好似歎息,“我都……喜歡。”
“師尊,喜歡我好看嗎。”
“喜歡……”
“……特、特別……喜歡。”傅霖被扶著,腳趾蜷起,微眯了下眼,聲音變成了好幾段。
這聲音與平時不太一樣,悶悶的,斷斷續續,像是咬著什麼東西。
傅霖隻能受著,隻覺得眼前有些暈眩,眼中都不自覺含了點瀲灩水光,在暈眩之中好似看見了星光。
她後知後覺地心想,什麼小兔子,什麼小貓小狗,根本就不是。
她怎麼能光看外表判斷呢。
到這種時候,傅霖才真正發覺,輕雲從來都不是什麼乖順的,軟綿綿的小動物。
這一麵可能都是裝出來的。
裝乖!都是裝乖,她隻是看著人畜無害……也隻是看著人畜無害了。
經常裝乖,這一點,倒是和自己很像了。
……真不愧是自己養出來的。
但是在有些地方,那可真是一點也不乖。
傅霖咬長了聲音,嘴唇咬緊又鬆開,輕輕地抽著氣:“輕、輕雲……”
魔尊大人凶得很,不是紅眼睛的小兔崽子,反而像餓壞餓急了的紅眼小狼崽子,就露著獠牙利爪,抵在她耳邊,抵在她頸間,拿捏著她的命脈,知曉她最脆弱的地方,似逼迫又似引誘,逼她丟盔棄甲,繳械投降。
她凶死了,一點也不乖。
輕雲似乎是愛上這種時候的傅霖,比她所見的任何一刻都要不同,不同的溫暖,不同的脆弱,不同的顫抖,不同的聲音……就連眼淚都是不同的。
她輕輕吻去傅霖唇上的血跡,吻去傅霖眼角的淚,一隻手緊抓住傅霖的手腕,逐漸往上,與她溫柔相握住,變成十指相扣。
她們都在這裏。
沒有人離開,沒有人消失,沒有不安,沒有恐懼。
她們親密無間。
這是無人知曉的一切,這是無人能窺見的放肆,那些不可言說的隱秘,靈魂之中的孤寂,忍受已久的思念苦楚,都化作溫柔的占有和渴望,與此刻的熱浪互相碰撞,推起又放下。
情意化為另一種湍急,溫柔從容地流淌在二人之間。
如海浪起伏,浸沒的隻是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