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用原本的麵容見我啊，為什麼要用那些讓我認不出來的身份留在我身邊，你是我徒弟，不管發生什麼，不管怎麼樣，你都該堂堂正正的見我啊……”
“輕雲，你是想故意氣死我嗎，你是想把為師氣得真的死掉嗎……我明明以前就對你說過，你以後如果再騙我瞞我，我就真的會氣得直接死掉，死透了，無力回天，誰也救不了的……哪怕一次，哪怕隻有一次，你肯跟我坦白，我也不至於會……”
好狗血，真的好狗血，為什麼會變成這種樣子。好生氣，真的好生氣，但不是對輕雲生氣，而是氣自己，氣自己從來都沒有發覺，從來都沒有細想……
輕雲愣愣地注視著傅霖。
——想錯了麼？
是的，全都想錯了。
——誤會了嗎？
沒錯，都隻是誤會。
——忘記了嗎？
沒有，從來都沒有。
這些話，再結合剛剛傅霖對林蕭說的話……
沒有失憶，沒有忘記；沒有討厭，沒有痛恨；沒有喜歡上別人，愛上別人。
從頭到尾，自始至終，所有的一切……都隻是她，都隻是因為她。
傅霖心裏的人是她。
師尊，喜歡的人是她。
輕雲幾乎要被巨大的喜悅衝昏頭腦，她什麼也沒法去想了，孩童般急切地擦幹了眼淚，爬過去跪在傅霖身側，小心翼翼地、顫抖著喊：“師尊……你，你沒有忘，你沒有忘？你一直記得我，想找我，為我報仇……你喜歡我？師尊，你說……你喜歡我？”
傅霖沒再抬頭看輕雲，她蹲在地上，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肩頭顫動，哽咽著道：“……你出去。”
歡喜，驚喜，埋怨，痛苦，後悔，後知後覺……種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壓在她胸中，一陣一陣翻湧著，幾乎要爆炸。
既甜又苦，既暖又痛，令她難以承受。
她現在不想看見任何人。好像快要承受不住了。她想獨自一人、花一點點時間來消化這些東西。
“師尊……”“老師……”“傅霖老妹你……”
傅霖沒有抬頭，也沒有放下雙手，仍是帶著哭腔，隻低聲道：“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
“讓我……讓我一個人待會……”
空氣安靜下來，三人都心緒複雜，千言萬語堵在口中，卻都默契的不再多說一個字，如她所願般，默默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