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十六不告而別、離開你的那天夜裏，我其實以另一身裝扮，也就是黑袍人的模樣去看過你，我那時其實一點也不好，真的很不好，因為你有了喜歡的人，因為你不記得我了，因為你不來找我，你還要去南華宮，和仙門的人待在一塊，可我……還是想多看看你，我不生氣，隻是難過。”
“我那天晚上對你說了一句話，你一定沒聽見，我說，我好想你。”
“傅十六這個身份，本就隻是我一時編出的，隻是用於試探你的身份，想認清你到底是誰，如果長時間在你身邊停留，並不方便，一定破綻百出。而且，我既然已經想好下一次用什麼樣的模樣出現在你眼前，就懶得再用這個身份維持下去，更何況，我確實，不太願意見到你總是和林蕭待在一處。”
“幸好，師尊，你去南華宮後，身邊不再時時刻刻都是他了，你常常一個人，偶爾能見到冬溪仙子，我以雲慕霖的身份，每天看著你，每天守著你，每天都很開心，哪怕被你不那麼喜歡……被你討厭，被你說罵，我都很開心。”
“你說你不會喜歡我，但可以和我做朋友，我也很開心。”
“師尊，雲慕霖……雲慕霖最後沒有遵守承諾，離開了你，你那時，應該很生氣吧，對不起。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我當時知道了，殺掉你心愛之人的凶手就是我……我就，不敢再麵對你，也覺得無顏再麵對你。”
“可我甚至都不敢死，不敢補償你。我不是不能死，我隻是一想到，我如果死了，就看不到你了，我就……很舍不得死，就不想死了。我不想死，我舍不得死，我不想離開你。”
“師尊，你喜歡的人究竟是誰，為什麼會是魔族，為什麼會死在我的手上……你是不是真的很恨我，恨不得親手殺了我才好。”
“可是師尊，你放心，我現在不怕了，一點也不怕了，不管你恨我還是怎樣，我都任你處置，我不會逃也不會躲，你想要怎樣對我都好，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唯一能彌補的。”
“師尊，你醒來知道一切後應該會很生氣，會恨我，討厭我，更不會允許我對你做這些事……但是，既然師尊現在還沒醒，我就趁著這一點點沒人知道、隻有我自己知道的時候，多占幾回師尊便宜，當作師尊隻屬於我一個人，當作師尊也和以前一樣，還很喜歡我，把我當作好徒弟，當作以前說過的‘心肝寶貝’，好不好？”
“就這麼一點偷來的時間……當作師尊是我一個人的，好不好？”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輕雲湊近，溫柔地親了一下傅霖的臉，笑容又重新浮現了出來。
她明明很貪心，卻又比誰都容易滿足。
她的心很小，小到隻能裝下傅霖一個人，小到隻需要傅霖的一個動作，一句話，一個眼神，就可以開心，可以滿足。
輕雲抓住傅霖沒有包住花瓣的另一隻手掌，將它輕輕放在自己頭頂，由自己的手帶動著，來回撫摸了兩下，好似傅霖親自摸了她的腦袋般，乖巧又饜足地道：“師尊，你先等一會，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