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大概是來了新地方,又被逼急了,想著反正沒人認識,她也不用考慮什麼傅家的形象臉麵了,直接放飛自我。

就罵了怎麼樣,沒用的東西。

這麼想著,傅霖從石頭上站起來,活動了下手腳,深吸一口氣,往外麵走去。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荒山野嶺,她從最初來到這個地方,就沒走出去過,除了剛醒來那天躺在地上遠遠看見一個人站在劍上從天邊飛過去,連個別的人影都沒見過。

她一言不發地在這地方繞了幾大圈,還是沒能走出去,倒是把自己累得夠嗆。

傅霖終於忍不住了,咬牙切齒地對著空氣怒道:“他媽的!總得告訴我要怎麼走出去吧?!是想讓我一輩子待在這裏是吧?!這讓我怎麼體驗生命的美好?!是想指望我深入基層用一己之力憑空改造荒山嗎?!啊真是不好意思呢臣妾做不到!”

她剛罵完,就看見前麵拐角處,一棵樹邊突然多出來塊木牌,上麵寫著:前方亂葬崗。

有病。

真的是有病。

除了在這山裏繞,就隻能去亂葬崗了?

去亂葬崗體驗生命的美好?

真是瘋了!

傅霖勉強平息了自己的怒火,朝著木牌指示的方向走去。

通往亂葬崗的這條路一開始還挺正常,後來變得很崎嶇,且越走越陰森,越走越偏僻,傅霖從白天一直走到了晚上。

這樣走下去真的很累,壓根不知道還要走多久,傅霖體力不夠好,此刻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天色一暗,周邊時不時就有幽幽鬼火飄蕩,有幾團鬼火不知不覺飄到了傅霖眼前,她毫不在意,一巴掌呼過去給拍散了。

傅霖心情不太好,嘴裏道:“不好意思啊,擋我視線了。”

亂葬崗不知埋著多少死人,新墳舊墳湊在一堆,亂七八糟,路邊的樹也長得怪瘮人的,墳上長著歪七扭八的雜草野花,還有些沒燒完散在路上的紙錢,有幾座新墳上還插著熄了火的香燭。

要傅霖來形容,就三個字:髒亂差。

並不是所有墳都被打理得好,這兒畢竟是亂葬崗,可能附近還有不少沒埋完、或者身份不明被人隨意扔進坑裏的屍體。

不過傅霖並不害怕。

她膽子其實一直比別人大,別人怕的很多東西她都沒有感覺,就算鬼啊喪屍啊真的出現在她眼前了,她也覺得就那樣。

無所謂,真遇上了說不定還能試試赤手空拳搏鬥,大不了就是一死,死就死唄,反正現在也不是很想活,誰怕誰,你算老幾。

她可不怕鬼,不如說她現在的怨氣比鬼還重,鬼見了她都得繞道走。

隻是這亂葬崗裏麵,隱隱約約有一股難聞的腐爛氣息,傅霖簡直是要嘔吐了。

但更見鬼的是,聞久了,她居然也稍微習慣了,感覺忍忍就能過去。

那味道,大概也是沒埋好的屍體散發出來的。

傅霖朝四處望了望,在一片奇形怪狀的墳堆裏找了個合適的墳包坐下了。

“不好意思,真的累了,借我坐坐,謝謝您。”

沒辦法,體力不好,她隻能走一會歇一會。

莫名其妙穿越還不能死她忍了,不會飛沒有武力值她也忍了……

但是為什麼,她還是會感覺到累?體力值居然沒有一點長進,累起來的時候真是折磨人。

……真是受不了了。

等傅霖在墳包上坐著休息夠了,天也徹底黑下去了。

她站起來,在一片靜謐的黑暗中,靠著一點鬼火的光亮,緩慢前進著。

其實有點困了,但傅霖並不想在這亂葬崗找個地方將就著睡覺,在這睡也太不吉利了,還是一鼓作氣出了亂葬崗再找地方休息吧。

結果,她走著走著,打著瞌睡,撐著眼皮,不知道腳下碰到了個什麼東西,不小心被絆倒了。

好巧不巧,往前倒下去的時候,腦門還磕到塊凸起來的石頭上去了。

——真他媽的倒大黴了!

伴著一陣疼痛、失去意識之前,傅霖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