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響起，顧叔華看了一眼衛生間，然後走到陽台接聽。
齊月道：“人當場死亡，車子已經處理過了。查出來了，那人是劉明的媽媽，趙海的妹妹趙靈玉。死的就是她一個，車上沒有其他人。消息已經封鎖，媒體上不會報道。劉明還在重症，看樣子就是他媽替他報仇。”
顧叔華緊鎖眉頭，一張臉布滿陰霾。
“趙靈玉從哪裏查到的？”
齊月說：“她的消息渠道來源還沒有查到，趙海已經在鋪天蓋地的聯係咱們，我沒吐口見他，他遞上來的消息是這件事和他無關，他壓根不知道趙靈玉在哪，也是才知道她竟然膽大包天搞出了這麼大的事故。”
顧叔華冷聲道：“他知不知道都和他有關，誰讓他縱的他們母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手裏的消息放出去吧，我不動手，給他們留條活路，是想著給小輩兒們積點德，他們真的以為是我好脾氣了。既然他們不領情，那就照規矩辦吧。還有，繼續往下查，趙海沒那麼大的膽子敢給他妹支招，總覺得最近這事兒有點蹊蹺，不像是意外。從那個雜碎那裏查，他的社交圈，聯係人，這些都給我查個底兒。”
顧叔華和齊月吩咐的時候，表情冷的像是臘月的寒冰，和剛才那股嬌夫的勁兒大相徑庭。
齊月聽了隻說了一個字：“好。”
就在齊月要掛電話的時候，顧叔華說：“小月。”
齊月納悶。
“在。”
顧叔華的聲音此刻已經切換到溫和的模式，“你要當姑姑了。”
那邊的齊月突然勾起唇角，“叔華哥，恭喜你。嫂子今天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什麼大礙？”
顧叔華看了一眼關著的衛生間門，笑了笑說：“她還可以，下午剛查出來，現在還有點不適應。”
齊月說：“照顧好嫂子，她是個好人。兄弟們都說她很好。”
顧叔華笑著說：“她是很好。那個姓花的小子怎麼樣？”
齊月半天沒吭聲。
顧叔華知道她話比她哥齊年還少，於是也不急著問。
過了差不多十來秒的時間，齊月開口，罕見的有了一抹小女兒的嬌嗔和埋怨。
“是你告訴他我喜歡木雕的吧？他話稠，臉皮還厚的不行，雕的木頭難看。還有點娘們兒唧唧。”
顧叔華笑了。
被當事人拆穿間諜的身份，也絲毫沒有一點尷尬。
“他人還不錯，那次我和你嫂子鬧了點兒誤會，你嫂子說他直接翻臉，都想來刀了我。”
齊月笑了一下，她有點想象不出翹著蘭花指，一口一個人家的花如意提著大刀去砍顧叔華的模樣是什麼一番光景。
顧叔華點到即止，掛了電話。暗道，我投桃報李，花如意，你自求多福吧。
齊月掛了電話立刻就猜到了為什麼顧叔華上次放了劉明一馬，這次趙靈玉釀下大禍卻能連累她哥趙海也被遷怒。
隻能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白青楓。
上次放過劉明，饒他不死，一定就是因為白青楓，這一次的報複，一定也是因為白青楓。
因為白青楓懷孕了。
就因為那個喪心病狂的瘋女人趙靈玉，顧叔華差點兒就失去了妻子和還沒有見麵的孩子，這事兒放到任何人的身上都不會善罷甘休的。更何況顧叔華一向行事也不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人。
且不說這件禍事，原本就是由趙靈玉那個色膽包天的蠢兒子引起的，這次更是觸到了顧叔華的底線。
你想要人家心頭肉的命，還指望人家把脖子伸過去和你說，來，朝這裏砍，這裏砍的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