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楓揉了揉杜騰的後腦勺,“多謝騰哥罩我。”
杜騰看了看顧叔華的臉,撇了撇嘴巴之後,似乎是下定決心咽下一隻大黃蜂一般,開口:“姐夫。”
顧叔華勾起唇角,摸了摸杜騰的後腦勺,“不錯,算你小子識時務。”
杜騰很是不耐煩的甩了甩腦袋,“別動我頭。”
“切!你姐為什麼就可以動?”
杜騰哼了一聲,“那是我姐,我的救命恩人,你隻是沾了我姐的光,這麼大個人了,怎麼沒一點自知之明?”
顧叔華一下子變臉,正準備反唇相譏。
白青楓看不過倆人唇槍舌劍誰也不饒誰,“你,快點走,你,進門上課。”
......
上完課,杜騰欲言又止。
“怎麼了?你是想對我說什麼話嗎?”
杜騰想了一下說:“姐,他對你好嗎?”
白青楓頓了一下,隨即說:“他對我很好,他是個很好的人。”
杜騰沉默半響,抬起頭笑了一下,很是少年老成的樣子,“你開心就好。姐,你送我下去吧。車在小區門口。”
白青楓出了門和杜騰一起下了樓。
快出小區的時候,杜騰說:“姐,我哥要走了。”
白青楓:“去哪裏?”
杜騰的神色間有一些憂鬱,他說:“還去國外。”
白青楓沉默。
倆人都不再說話,一起走到了門口。
很遠就看到路邊靠著車門的怒放,頎長的身姿,紅色的一點猩紅在黑夜裏忽明忽暗,在秋風裏分外蕭索。
“青楓。”怒放看到白青楓和杜騰出來,熄了手裏的煙,迎上前。
“怒放。”
杜騰看了兩人一眼,“你們聊,我先上車。”
怒放笑了一下摸了摸杜騰的頭,杜騰酷酷的甩了下。
“青楓,你還好嗎?”其實他想問的是他對你還好嗎,但是他自覺沒有身份去問出這句話。
白青楓站在怒放麵前,兩個人之間隔著差不多兩人的距離。
“我挺好的。”
怒放笑了一下,“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
怒放說:“你先說。“
白青楓說:“你要出國了是嗎?”
怒放說:“小寶告訴你的是吧?這小子真是大嘴巴。是啊,就這幾天就準備走了,下次見麵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怒放的神色滿是隱忍,不舍,還有惆悵。
白青楓能看出來怒放眼裏複雜的情愫,她微微笑了一下說:“在外麵照顧好自己,注意安全。”
怒放深吸一口氣,勾起唇角,還是那一副陽光明媚的樣子。
“如果他欺負你了,別忘了告訴哥,哥立馬回來收拾他。”
白青楓突然覺得眼眶有些酸澀。
她垂眸,點點頭,然後再抬起的時候已然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
“謝謝哥。”
怒放心底酸澀一片,臉上笑容燦爛。
“好了,夜裏風大別凍著了,快回去吧,我走了。”
暗夜裏,白青楓眼眸晶亮。
“你回去開車慢點兒。什麼時候走你告訴我,我去送你。”
怒放強裝輕鬆的說:“別送了,我這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機場送別,太煽情了,不適合我放浪不羈的人設。好了,哥走了,快回去吧!”
怒放沒有再給自己停留的機會,不再看白青楓一眼,直接轉身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
他怕再晚一秒就忍不住衝上前去抱住她,告訴她,我其實不想走,我想守在你身邊。無論以什麼樣的身份都可以,隻要讓我守著你就行。
哪怕你不是我的。
哪怕親眼看著你嫁給他。
車裏,怒放紅了眼眶。
杜騰假裝沒有看到。
“他們已經領證了,我看到了結婚證。”
怒放晃神了一下,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骨突然因為用力而變白。
“白姐姐說他對她很好,她還說他是個好人。他們看起來挺幸福的。”
怒放默不作聲。
大約過了一分鍾,溢出的眼淚生生的被他憋了回去。
呼出一口氣,他輕輕的說:“挺好的。”
車裏的音響剛好播放著一首老歌。
怒放開著車,一滴濕潤終於還是滑落臉頰。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為愛放棄天長地久”
“我的離去若讓你擁有所有,讓真愛帶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