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華說完扭頭去了電梯口。
白青楓不知道他突然說的交代是什麼,可是本能的,她回去換了一身衣服,拿著包出了門。
齊年開車,樊春鬆已經走了。
白青楓和顧叔華坐在車子的後排,一路上二人無話。
顧叔華一直看著窗外。
他不敢看身旁的人。
他怕自己一時之間忍不住把她抱進懷裏。
可是,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他覺得自己已經那麼低三下四的和她說著和好的話,卻被她一口拒絕,今天又來公司搞離職這麼一出,他實在是再也做不出更大的妥協。
他還能怎麼辦?
是因為他的緣故讓她受到了傷害和委屈,可是這不是他的本意。
他那麼愛她,但是她卻選擇了和那個怒放站在一邊。
顧叔華不敢想,一想渾身都是疼的。
疼到骨頭縫裏。
白青楓也不敢看顧叔華,她也是把頭別向窗外。
她心底嗬嗬幾聲,他當真厭惡她至此嗎?連頭都不願意扭過來!
還真是解脫了,以後再去找女人不用偷偷摸摸避諱了。
齊年從後視鏡裏看著這一對怨偶,意念裏歎氣都歎到了太平洋。
他已經查過那個酒店房間裏的完整監控,怒放確實和白青楓一起過了一整夜,但是他也的確沒有對白青楓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甚至大半個晚上都是陪著白青楓在受苦,一遍遍的淋水。
在這一點上,齊年還是很敬怒放是一條漢子的。
畢竟那種藥力,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得了的。
換言之,那天晚上,換一個人,說不定白青楓就要遭殃了。
至於白青楓是自己主動走到那個酒店房間的,是因為那些人給她下了聽話水。那是夜場那些手腳不幹淨的人用的一種違禁品。
齊年對白青楓那一晚的遭遇很是唏噓。
他甚至在心底暗暗的替白青楓慶幸,幸虧梁若琳錯了打算,把主意打到怒放身上,不然換個別人,白青楓指定是難逃一劫。
可是,這倆人怎麼鬧成這個樣子了呢?
齊年也很是不解。
但是他什麼話也不能多說。
他們之間,不是他能置喙的。
到了地方之後,白青楓發現這是一個會所的包間裏。
顧叔華站在門口,打開了燈的開關。
白青楓進去之後,發現包間的地上反手被綁著三個男人,一個個看起來蔫頭巴腦的,隱約能看到臉上頭上都有傷。
白青楓心底一驚。有種預感襲上心頭。
“他們是誰?”
顧叔華關上了門。
“綁架你的人。”
白青楓猜到了。
她打量了這幾個跪在地上的男人,說:“他們為什麼綁架我?”
顧叔華看了白青楓一眼,猶豫了一下,隨即開口道:“事情因我而起。你想怎麼處置他們?要胳膊要腿還是要命,你開口。”
白青楓看了一眼顧叔華,冷冷道:“我不是殺人犯。”
顧叔華看了她一眼,隨即同樣冷漠的嗤笑一聲。
“我是,可以吧?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你現在知道也不晚。還有,告訴你一聲,以前你遇險的兩次,都是因我而起。我之前已經查出來了,人也收拾過了,之前顧及著......算了,不說了,都是因我而起,我說要給你一個交待,所以現在帶你來這裏,怎麼處置他們,你說了算。”
白青楓這下聽明白了,也印證了她之前的猜測。
還真的是和顧叔華有關。
顧叔華的欲言又止,白青楓也明白,不過就是之前顧叔華顧及著她,怕她知道了真相就對他有什麼看法,所以雖然查到了人,但是也沒和她說太多。
“是不是梁若琳?”白青楓問。
顧叔華波瀾不驚的說:“是,都是她做的。我把她也帶來了,就在隔壁。你想怎麼辦?”
白青楓想了一下,然後看著顧叔華的眼睛說:“我想見見她。”
顧叔華聞言說:“這幾個呢?”
地上的人嘴上被貼了膠帶,手被反綁著,一個個戰戰兢兢,哆哆嗦嗦。
此刻他們一個個的快要後悔死,本想一夜暴富,誰知道踢到了鋼板上。
這輩子算完了!
白青楓淡淡的說:“想必你已經教訓過他們了,送警察局吧,我已經報警了。剛好警察還沒有查出來。”
嗬!指望警察都想不起來指望他!
顧叔華唇角有意無意的勾起一抹帶著嘲弄的輕笑。
他拉開門去了隔壁房間。
白青楓跟著走了進去。
梁若琳正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一臉頹然。
看到出現在門口的顧叔華,她頓時要起身。
“叔華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話沒有說完,便看到顧叔華身後跟著進來的白青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