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楓抬起臉看著齊年說:“他的傷是怎麼來的?”
齊年一聽這話,想了一下,麵色淡定的說:“就是出了點小事故,車碰了一下,剮蹭到了,剛好他受了點輕傷。”
白青楓聽後看了齊年一眼,但是沒吭聲。
齊年暗地裏鬆了口氣,為自己的隨機應變沾沾自喜,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白小姐,你先坐,我進去看看他好了沒。”齊年站起身。
白青楓點點頭。
齊年進了裏麵的診室。
顧叔華的傷口確實是有些崩裂,所幸不是太嚴重,隻縫了三針,已經差不多弄好了。
周醫生臉色難看,一聲不吭,眉目間和齊年很像,都有那麼一抹恨鐵不成鋼,還夾雜著心疼。
顧叔華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倒是沒什麼,蹙著眉頭,嘴上還斜斜的叼著一根煙,很是痞氣的樣子。
看到齊年拉著臉進來,顧叔華抬了抬下巴,齊年伸出手拿走他嘴裏的煙頭,摁滅在旁邊的煙灰缸裏。
“她問什麼了嗎?”
齊年白了他一眼,“你沒救了。”
顧叔華笑笑。
“我樂意。你懂個屁!要你管!”
“我懂你。”
齊年毫不留情的借力打力,他一臉冰冷的說:“她問你的傷怎麼來的。”
顧叔華聞言麵色一緊,“你怎麼說?”
齊年頗有些得意的說:“我幫你糊弄過去了。”
顧叔華半信半疑,很是懷疑齊年這根榆木疙瘩那點兒半吊子的誆人水平。
“你怎麼糊弄的?”顧叔華心懷希望小心翼翼的問。
齊年得瑟的說:“我告訴她我們出車禍了,就你最倒黴剮蹭了一下,小傷,不足掛齒。”
顧叔華抓起旁邊的一包棉簽就往齊年身上扔過去,齊年伸手一抓。
“你得瑟個屁!我就知道你是根木頭,撒謊都不會!你他媽的好歹跟我對對口供再去糊弄人!這下好了!穿幫了!”
周醫生無奈的看了一眼顧叔華,又伸出手點了點齊年。
齊年不明所以的說:“那你怎麼說的?”
顧叔華氣急敗壞的說:“我怎麼說的?我說在德國參觀工地時候被掛了一下。你說我出車禍!”
齊年愣了一下,然後伸出手有些羞澀的撓了撓後腦勺,賠著笑說:“失誤失誤,這不是沒打好提前量嘛!但是這也不能怪我,對吧周叔?”
“你們倆啊!”周醫生很是頭疼。
顧叔華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厲害,有些緊張,眼神都有些不淡定了。他不自覺的吞了口唾沫,然後對上齊年那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氣的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周醫生暗道,這回這位爺還真的是栽了!多久沒在他臉上看到這種緊張的表情了。看來門外那位確實不簡單!
包紮好之後,齊年和周醫生扶著顧叔華出了診室。
顧叔華剛才還沒什麼事,一出來就一副弱柳扶風的黛玉妹妹樣子。
白青楓忙站起,周醫生主動退開,白青楓走過去扶著顧叔華的胳膊,擔憂的看了他一眼。
對上白青楓的視線,顧叔華心頭一熱,唇角勾起笑了一下,把胳膊搭在白青楓的肩膀上,輕輕的捏了捏。
察覺到他的小動作,白青楓本來就理虧,自然是不能說什麼,就這麼由著他占便宜。
走到車那的時候,周醫生喊住了顧叔華。
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顧叔華意識到他是有話要說,於是對著白青楓說:“你先進車裏等我。”白青楓點點頭很是乖巧的進了車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