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華聞言,看向白青楓的眼神暗了暗,他喉結滾動。
還不待他開口說些什麼煽情的話,白青楓麵色平靜的說:“很奇怪吧?我也覺得很奇怪。一個從小沒有在完美家庭裏長大的人,沒有體會過父母恩愛的家庭氛圍,竟然會不排斥婚姻,甚至或許還有些渴望。”
顧叔華聞言心口一緊,是心疼的感覺。
他輕輕握住白青楓放在被子上的左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她的無名指,緩緩的開口道:“不奇怪。”
顧叔華頓了一下,抬眸看著白青楓清澈的眼睛說:“今天中午在公司大堂,你見到的那個男人,他喊我一聲大哥。”
“什麼?”白青楓詫異。
因為花如意曾經和她科普過顧家的一些家庭關係,她後來也在網上查過關於顧家的情況,隻有顧雲庭顧政顧叔華這幾個名字,連照片也沒有,更別說其他資料。
花如意說顧叔華是顧雲庭唯一的孫子,她去顧家這麼久也隻知道顧叔華是顧雲庭的孫子,那這個叫他大哥的男人又是誰?
顧叔華沒有停頓很久,他繼續說:“他是我的那個爹在外麵的女人生的兒子。”顧叔華說完,臉上竟浮起一抹自嘲的笑。
顧叔華稱呼自己的父親為“那個爹”,讓白青楓心口一窒。什麼樣的父子關係會讓兒子不能好好的喊一聲爸爸,而是叫成帶著怨憤的“那個爹”?
怪不得白青楓覺得他倆人的臉有幾分相像,顧叔華中午一臉痞氣睨著她的時候,她當時就覺得有些像中午見到的那個男人。隻不過那個人身上更多的是一股邪氣,而顧叔華身上多的是一份禁欲和冷冽。
原來是兄弟。
她放在顧叔華手裏的那隻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終於還是握住他的手。
察覺到白青楓回應的顧叔華,看向她的眼神都是柔和。
“所以你說的,我理解。”
他垂眸輕輕的繼續摩挲著白青楓的無名指,語氣溫和的說:“等你考慮好了,你喜歡的花語,我隨時可以讓它變成現實。”
說完他抬眼直直的盯著白青楓的眼睛,目光灼灼,像是在給她相信的勇氣,讓她知道自己說的話字字真心。
白青楓心頭一熱,眼眶隨即濕潤,她別過頭看向裏邊。
“他叫顧錦宸。昨天下午我從江城回來,就是因為他從國外回來了,和我那個爹一起。”
顧叔華傾身向前,輕輕的扳過白青楓的頭,用手在她的眼角溫柔的拂過,“原本我是打算和你一起的。”
“昨天下午我的座位旁邊有個空位。”白青楓一下子就想起來昨天飛機上自己座位旁邊的位置一直沒有人。
顧叔華點點頭,“是我的。”
“你沒坐過經濟艙吧?”白青楓眨了眨眼睛,掩蓋心底某個犄角旮旯的小火花,有些意味深長的說。
“隻要能挨著女朋友,綠皮火車我也能坐的。”顧某人頗有些自豪的說。
白青楓這會兒已經對他自封的頭銜多少有點免疫了,“坐綠皮火車有什麼自豪的?那是我們老百姓的必備素質。”
“我也是老百姓。”顧叔華舔著臉說。
嗬嗬。
你是不是對老百姓有什麼誤解?
白青楓不想再理這個凡爾賽之王。
“你以後離他遠點。提防著他。”顧叔華認真的說。
白青楓不知道顧叔華說這話是為何,隻道:“我和他今天是在公司第一次見麵,還是無意間碰到的,根本就不認識,遠近都無冤仇的。”
顧叔華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這裏麵的事。可能是白青楓遇險的那兩次讓他心有餘悸,再加上顧錦宸在國外的那種背景,顧叔華不得不防。他害怕因為自己的原因給白青楓帶來無妄之災。
既想告訴她之前事件的實情,又怕嚇到她,如果因此影響兩個人之間剛剛突破的關係,這才是顧叔華最不能忍受的。
在沒有她的時候,就是十個顧錦宸他也不會把他放在眼裏,可是,現在有了她,她已經成了他的軟肋。再強大的獅王也有軟肋,而他的軟肋就是她。
想必那個顧錦宸中午時候已經看出來這一點。他離開時候說的那句話,不就是在赤裸裸的挑釁嗎?
思來想去,顧叔華決定暫時按下不提這事,左右自己好好護著她就是了,沒必要讓她整天提心吊膽。
“沒事,我就隨口一說。”顧叔華笑的溫柔,摸了摸白青楓的頭說。
......
一下午顧叔華就沒出白青楓的家門。
“你都不用上班的嗎?”白青楓忍著肚子一陣一陣的不舒服還有後腰的酸困,開口問這個屁股沉的像泰山的男人。
泰山眼裏帶著一抹促狹道:“你忘了我是老板。”
算我沒問!
白青楓白了他一眼扶著自己的腰把臉扭向藍胖子,給了某人一個後背。
顧叔華笑的一臉得意,真真的就是一個占到了大便宜的資本家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