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咱們顧少爺想吃飯,不知道吃什麼,我是伺候不停當了,事先說好,不去春鬆你那,也不去蘭庭,也不吃日料,其他的你們推薦吧,我是沒招兒了,他媽的,我都懷疑他今天是不是內分泌失調,跟個娘們兒一樣墨跡,一點也不好哄!”
樊春鬆的笑聲傳來。
許嘉由嗬嗬笑著說:“哥,你聽那個白混蛋在罵你,你也不收拾他。”
顧叔華平靜的說:“暫時磨還沒有拉完。”
白天氣的心口一頓,這廝是罵自己是驢啊。“顧叔華,你大爺的!”
許嘉由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對對對,讓他再拉會兒磨,拉完了再殺驢。”
樊春鬆開口道:“叔華你想吃什麼?”
顧叔華:“我不知道,所以才請教白天。”
白天一口老血簡直要噴薄而出,“臥槽!你那是請教?你怕不是九漏魚吧?”
許嘉由:“什麼是九漏魚?”
樊春鬆:“就是九年義務的漏網之魚,小白在諷刺叔華沒文化,不知道請教是什麼意思。”
顧叔華:“鬆哥你什麼時候這麼博學多才?你大可不必這麼兢兢業業的傳道授業。”
白天:“鬆哥威武。”
許嘉由謙虛的問:“華哥要是九漏魚,那我是什麼?”
“幼漏魚。”仨人異口同聲。
許嘉由頓時噤聲。
白天:“快點,快點,吃什麼?”
樊春鬆:“去喜粵吧,他們家菜不錯。”
許嘉由:“這個可以,他們家是挺不錯的。”
“行不?少爺?要不就這樣定了吧?再墨跡一會兒人家飯店都打烊了。”白天催促道。
顧叔華:“我今天不太想吃粵菜。”
白天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瞅瞅,你們瞧見了沒?咱們都把這位爺慣成個格格了。得!華格格,您就算是讓一幫奴才猜您的心思,您好歹得給個提示吧?您說是不是?”
許嘉由:“對啊,華格格,你就說唄,狠勁兒的挑貴的地方選,白驢今兒晚上豁出半副身家請你搓一頓。”
顧叔華對這倆二百五叫自己華格格倒是不以為意,他抿了抿嘴唇說:“我覺得吃魚還湊合。”
許嘉由一拍巴掌,脫口而出:“醉魚王吧!他們家魚做的著實不賴,我都連著去幾次了。”
白天還沒來得及附和,隻聽見顧叔華說:“地方太遠了,那邊路燈不亮,不好停車,不想去。”
樊春鬆:“叔華,你今兒真是公主病犯了。路燈不亮這種理由你都能找來。”
白天氣急敗壞的說:“是吧?是吧?鬆哥,我沒撒謊吧?你們說他這貨今天是不是特別的王八蛋?特別的欠扁?路燈不亮,不好停車!合著他開的車是點的煤油燈?不帶前後燈的?”
許嘉由一拍腦袋說:“鳳魚樓!咱們去鳳魚樓吧!他家的糖醋鯉魚,清蒸鱸魚還有剁椒魚頭都不錯,還有其他菜,可以嚐嚐。還是那次我哥帶我去的。”
白天:“華格格說了,不吃粵菜,二傻子你說什麼清蒸鱸魚呢?”
樊春鬆:“那個雅魚軒...”
顧叔華插話進來:“我這會兒又想吃清蒸鱸魚了,不行嗎?”
白天一愣,頓時意識到這位難纏的格格是相中鳳魚樓了,他使勁兒的一拍大腿,疼的一哆嗦,才想起來自己還是戴著一頂小雨傘裸著坐在床沿邊。
“成,就鳳魚樓了!收拾一下出發吧,一會兒見。這半個小時別再讓我聽見顧叔華那個老小子一個字的聲音。他可真他麼的是個娘們兒!以前他沒單戀的時候,也沒發現他身上還有這麼陰柔的一麵啊。”
許嘉由:“白驢,掛了吧,華哥都退出了,你還叨逼叨什麼!”
白天惱羞成怒:“許狗,滾蛋!再多說一句,一會兒給你發根我們捋過的魚骨頭讓你蹲飯店門口啃去。”
樊春鬆息事寧狗的說:“行了,收拾一下,鳳魚樓門口見。我打電話先定位置。掛了吧。”
顧叔華拐彎抹角的耍心機得到了鳳魚樓的入場券,可不是他非要去那裏的,是許二傻提的建議,白驢拍的板,他隻是順從他們的提議而已。
確定了晚餐到哪裏解決這個世紀大難題之後,顧叔華覺得墜在心底的那塊重達千斤的大石頭好像變輕了。至少他能順暢的呼吸了,他甚至還能吹起口哨。至於白天給他取的那個華格格的外號,也絲毫沒有影響他此時暢快的心情,他甚至覺得這個稱號也蠻可愛的。
要是白天他們知道顧叔華這時候是這麼想的,就連樊春鬆估計也免不了破戒,罵他真是沒臉沒皮的賤到家了!
顧叔華眼眸如墨,他發動車,點煤油燈的阿斯頓馬丁呼嘯著駛出地庫,朝今晚上注定蓬蓽生輝的鳳魚樓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