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華從楓林花園出來,直接上了車,去了榮記找樊春鬆。
昨天隻顧著生氣了,都沒顧上問他和齊年那個木頭樁子怎麼樣了。
顧叔華到榮記樓上辦公室的時候,樊春鬆正在看報表。看見顧叔華來了,樊春鬆放下手裏的文件,說:“坐吧,茶都給你備好了,就知道你得過來。”
顧叔華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嘴裏嘖嘖兩聲,“好茶。”
樊春鬆抬眼看了他一眼,感覺這位爺的周身氣場和前天晚上在酒吧見他時候不一樣,那時候他滿身都是鬱鬱和狠厲,氣壓很低。而現在明顯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很有點喜上眉梢的得意之色。
“怎麼了?心情這麼好?”樊春鬆開口問。
顧叔華瞥了他一眼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心情好了?”
樊春鬆不吭聲,他賭顧叔華自己憋不住。
他星期天不睡懶覺,一大早來找他的目的不就是想炫耀嗎?找白天許嘉由那倆貨自然是不靠譜,所以隻能來這了。
事實證明,樊春鬆比顧叔華多吃那幾袋子鹽巴還是有用的。
一分鍾後。
顧叔華挑眉道:“今天晚上有人請我吃飯。”
樊春鬆笑笑。他不以為意的說:“哦。”
顧叔華眼睛瞄著他,“我說的是今天晚上有人請我吃飯。”
樊春鬆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說:“我聽見了,有人請你吃飯。這有什麼稀奇的,哪天沒有人請你吃飯?想請你吃飯的人能繞地球一圈了,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還值當你一大早連懶覺都不睡了,巴巴的跑來告訴我?”
顧叔華撇撇嘴巴,又喝了一口茶,翹起二郎腿兒,手指頭在桌子上邦邦輕敲著,說:“你都不問我誰要請我吃飯。”
樊春鬆抬起頭看向這個三百多個月的發騷老男孩兒,語氣裏都是哄慣的意味:“那我請問顧總,今天晚上誰要請您老人家吃飯?”
顧叔華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這次他也不藏了,真的是喜形於色甚至於眉飛色舞的說:“我不告訴你。”
樊春鬆一噎,然後笑著搖搖頭,一臉你不說拉倒,我也不在乎的樣子,“懶得理你,發騷友。”
顧叔華怡然自得的站起來在樊春鬆的辦公室裏轉悠了一圈。
“她說要請我吃飯。”
樊春鬆頭不抬的憋著笑,嗯了一聲。
顧叔華沒聽到想要的回答,走回來坐到樊春鬆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敲敲桌子說:“你聽見沒?我說她要請我吃飯。”顧叔華瞪著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
樊春鬆終於還是忍不住笑,他的眼角紋都笑出來了。
他看向喜形於色的顧叔華說:“白小姐嗎?”
“嗯呐!不是她還有誰?”顧叔華甚是傲嬌的說。
樊春鬆開口道:“恭喜你啊,萬裏長征標誌性的進展,可歌可泣。”
“她還要親手做給我吃。”顧叔華繼續加猛料。
樊春鬆倒是沒想到這個,眼底帶著一絲驚奇。
“前天晚上你不是還生人家氣呢?怎麼這麼快就好了?還能讓人家給你做飯吃?”
顧叔華靠到座椅的靠背上,老神在在的晃動著大長腿,故作雲淡風輕的說:“她給我道歉了。我是男人,自然不能跟她一個小女孩子一般見識,也就原諒她了,但是她說不好意思,覺得過意不去,非要請我吃飯,我推脫不過隻能勉強答應,好歹是老爺子看重的助理,人家的麵子,該給還是要給的。”
顧叔華說完,眼神瞄著樊春鬆的表情。
“哦。”
“你就回個哦?”顧叔華不滿意,翻了個白眼兒。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話都讓你說了,你說白小姐死乞白賴的非要請你吃飯,還要親手做給你吃,我總不能現在打給她求證一下你說的到底是實話還是單方麵意淫。看你這麼不滿意我的態度,要不我問問?”
樊春鬆作勢就要拿起手機翻找通訊錄。
顧叔華臉色一緊,搶過樊春鬆的手機,一把扣到桌子上,說:“不用打,她昨晚上上課睡得晚,現在還在睡覺,沒起來呢。”
樊春鬆笑的不行。
“你呀你呀!”
“我怎麼了!”顧叔華惡狗護食一樣挑眉。
“你真浪。你怎麼知道人家還在睡覺?”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現在就住在她隔壁!”顧叔華驕傲的說。
樊春鬆這次是真的驚呆了。
“你住在她隔壁?”
顧叔華牽了牽唇角,一臉老謀深算的狡黠,他笑的像蒲鬆齡筆下那隻成了精的老狐狸,說:“對,我買了她隔壁的房子,三套,都買了。”說著眼睛裏流露出獵豹狩獵時那種狠辣和勢在必得的自信。
樊春鬆聞言,點點頭,伸出右手,朝顧獵豹比了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