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年遲疑。
樊春鬆開口道:“我們很久沒有說話了,一起聊聊天吧。”
齊年看向樊春鬆說:“好的。”
齊年坐到凳子上。倆人身上都是一樣的薄荷覆盆子沐浴露的味道,他們像一對久別重逢劫後餘生的老朋友一般,真的就這麼一個坐著一個躺靠著聊到了半夜。
......
聊的都是他們的年少和青春。
“齊年,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齊年立刻就知道樊春鬆問的是什麼,他說:“差不多十二歲。”
“你猜我什麼時候發現的?”樊春鬆笑笑。
“什麼時候?”
“我差不多十五歲的時候。”
齊年意識到,這意味著在他喜歡上樊春鬆的時候,樊春鬆也喜歡上了他。所以他們倆人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獨角戲,而是從始至終的雙向奔赴。
這令二人都無比觸動。
可是他們生生的錯過了快十五年。
所以,你說,愛到底能不能排除萬難?
樊春鬆看向齊年的眼神裏都是滿滿的心疼。他的眼睛裏都是星光。
“那時候我就覺得你真好,後來越看你越覺得可愛。”
齊年聽著樊春鬆說自己可愛,他拿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樊春鬆。
樊春鬆看著齊年這個樣子,笑說:“真的,我就是覺得你很可愛。我在差不多十八歲的時候就想把你娶回家。”
齊年聞言一怔,他說:“我也是。”
“是什麼?”
齊年低下頭低聲說:“我想娶你。”
這下輪到樊春鬆一怔,幾秒鍾之後,他笑了,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齊年惦記著他的傷,忙說:“你別笑了,胸骨挫傷也是骨折,你這樣會扯著骨頭疼,太受罪。我不說了。”
樊春鬆撫著胸口,慢慢止住笑說:“好,我不笑了。那你準備怎麼娶我?”
齊年聞言抬頭看著樊春鬆的眼睛,認真的說:“我攢了不少錢,有房子,有車,可以給你做聘禮,叔華說了,也幫我給你準備一份聘禮。還有你還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
樊春鬆這次又繃不住笑了,暗道齊年是想把他當成老婆娶回家嗎?顧叔華還是大媒婆兼職婆家大伯子?
他笑的扯的胸骨一陣一陣的疼,蹙著眉頭按著胸口笑著說:“你們兄弟倆什麼時候打的好算盤?聘禮都給我準備了?”
齊年看著樊春鬆疼的皺眉頭,滿心的都是心疼,他用手輕輕的撫著樊春鬆的胸口,答非所問的說:“我這輩子也沒打算娶別人。”
樊春鬆聞言,臉上的笑瞬間收住,他用左手撫上齊年的後腦勺,還是那麼紮手。
像驢。
他輕聲說:“我也是。”
齊年抬起頭看著樊春鬆,主動握住了他的手,這一次,他沒有偷偷摸摸,而是看著樊春鬆的眼睛,握緊他的手,樊春鬆用力回握。
“你躺下吧,我就在這坐著看著你睡。”齊年心疼樊春鬆靠著不舒服。
樊春鬆說:“你也躺這吧。你在這我心裏高興。這麼多年了,頭一次這麼高興。”
齊年點點頭。
倆人並排躺在床上,沒有任何情欲,隻是手牽著手,齊年聽著樊春鬆沉沉的呼吸,他在心裏對自己說:我也是,這麼多年,頭一次這麼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