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隱正在感謝醫生,沒注意到椅子上的梁先生。
聽到梁若琳沒有了生命危險,蒼白著臉站起身的梁開誠雙腿一軟,撲通一下癱坐到椅子上。梁隱連忙上前扶住他,說:“幹爹,沒事了,醫生說小姐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休養幾天就會好的。您放心吧。”
儒雅的梁開誠此刻是一臉的頹敗,“我怎麼能放心!我這個女兒,簡直是造孽啊!我們要是晚進去一會兒呢?她還有命嗎?”
梁隱沉默不語,他也不敢想象如果他幹爹梁先生再遲來半小時,梁若琳還能不能救活。
梁隱的內心都是愧疚和自責,愧疚他辜負了幹爹的信任,自責他沒有保護好梁若琳,讓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差點丟了性命。
他懊悔的想以死謝罪,撲通一聲跪在梁開誠麵前,紅著一雙眼開口道:“幹爹,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小姐,是我大意了,我早就發現最近小姐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兒,但是我沒有細究,才讓她今天被顧總叫去,然後才發生了這事。都是我的錯。”
梁開誠慢半拍的抬起頭,眼神渙散間,過了幾秒才又找到焦點,他看著跪在地上的梁隱,伸手把他扶起來說:“怨不得你,我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很清楚,這些年有你護著她,我很放心。梁隱,你一直做的都很好,很好,好孩子。”
梁隱聞言內心是一片酸澀,他自幼被梁先生收養,受他教導,對梁先生一直感恩戴德,如果梁開誠罵他怨他或者打他幾下,他可能都會好受一些,但是梁開誠竟然說不怨他,這讓梁隱無所適從了。
他的眼眶瞬間變的濕潤,他努力瞪大了眼睛,不使淚水流出來。
“還是因為顧叔華吧?”
“估計是,下午小姐是被顧總約到七號公館包間的,在裏麵待了差不多快兩個小時才出來,然後就一句話不說把自己關在臥室裏,才發生了這事。”梁隱如實彙報。
“顧叔華,顧叔華。”梁開誠喃喃的自言自語。“包間裏發生了什麼?你知道嗎?”
“暫時還不知道,小姐出來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跟我說,隻是臉色很不好。幹爹,之前小姐讓我去查顧總身邊一個新出現的女人,被顧總的人發現之後我就停止了,小姐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再讓我繼續查。然後昨晚上小姐和她的一個叫呂菲菲的女伴一塊兒在一個飯店和顧總的那個女友發生了一點衝突,不知道今天的事和昨晚上的衝突有沒有關係。”梁若琳險些丟掉性命,事已至此,梁隱不敢再對梁開誠有所隱瞞,所以一五一十的如實彙報。
梁開誠眉頭緊鎖,他緩了緩,說:“你去找一下若琳那個女伴叫呂菲菲的,問問情況,看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去見見顧叔華。”
“現在嗎?那小姐這裏怎麼辦?”梁隱問。
梁開誠想了想說:“這樣吧,你去問呂菲菲,我先在這守著。”
梁隱聽了之後,就離開了醫院急診。等他再回到醫院的時候梁若琳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
梁隱和梁開誠問了房間號,就上樓來到了病房。推開門,隻見梁若琳依然是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梁開誠臉上是一片慍怒。梁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輕輕的走到病床邊,看了梁若琳一眼,又看了看黑著臉的梁開誠。
梁開城對著病床上的梁若琳說:“你自己想想吧,需要什麼喊我,我和梁隱在門口。”
說完就站起來率先出了病房門,梁隱這才知道閉著眼睛的梁若琳已經醒了,他望著眼角流出淚水的梁若琳,雙唇微動,終是欲言又止,輕輕的出了病房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