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楓就像一條瀕臨死亡的魚,突然淋到了水一般,緊緊的攥住顧叔華的衣服,身體也不由自主的貼了上去。顧叔華溫柔的說:“沒事,別急。”說完又喝了一口水吻到了她的唇上。
周醫生這才理解為什麼剛才齊年要出去,此刻他也想當個透明人,他如坐針氈,眼神錯亂,隻好別過視線,去對麵床邊搬動衣帽架,整理藥瓶。
非禮勿視啊!他可不想長針眼。
他何曾見過這樣的顧叔華!
別說他了,誰也沒見過!連顧叔華自己都沒見過。
顧叔華就這樣抱著白青楓喂了她七八口水。周醫生把燈也調亮了,藥瓶也整理的不能再整理,瓶口針管也紮上了,輸液帶也捋了七八遍了,消毒酒精也準備好了,實在是沒地方下手了,周醫生隻好忍著局促咳咳兩聲,開口說:“顧先生,可以了,現在能紮針了。”
顧叔華聞言把白青楓輕輕的放回枕頭上,說:“行,就紮那邊吧,輕一點。”
周醫生點點頭利索的綁住白青楓的小臂,輕輕拍打她的右手背,尋找血管。
“她的血管比較細,你小心點。”
周醫生從醫這麼久,也在顧家服務這麼長時間,麵對顧雲庭的時候也沒有現在緊張,好像回到了才入醫學院麵對專業課老師的時候。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紮偏了,他嚴重懷疑顧叔華會不會因為自己紮疼了他的心頭肉而殺了他。
他彎下腰拿起枕頭照準白青楓的血管紮下去。顧叔華用手護著白青楓的頭擋著她的視線,眼神一錯不錯的盯著周醫生手裏的針頭,嘴上說著:“別怕,別怕,不疼不疼。”
其實他也知道現在白青楓也看不到,估計也感覺不到,但是他就是擔心她會害怕,就是想護著她。
還好周醫生的職業技能非常過關,一下子就紮上了。他調了下輸液帶上的速度開關,說:“這一瓶完了之後還有一瓶,兩瓶都不那麼快,估計都得要一個小時時間,顧先生你也去休息會兒,別熬壞了,小姐醒來是要心疼的。”
顧叔華朝周醫生笑笑,說了聲知道了。
他心裏暗道,她醒了才不會心疼自己,而且她如果知道他是這麼喂水給她的,估計都會惱怒的不再跟他說話,說不定還會鬧著辭職不幹,她連公司名正言順給她的房子都不要,怎麼會接受他對她突如其來的好。
說來,他從來沒有對她表示過什麼。不是沒長嘴,隻是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麼短的時間,總不能說,白小姐我對你一見鍾情,情根深種,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那樣豈不是被她當成神經病,萬一再嚇跑了就得不償失了。
但是他內心很篤定,自己是喜歡上了這個姑娘,這種感覺如此強烈,但是他仍然不覺得自己是對她一見鍾情,因為潛意識裏他總是覺得自己好像認識了她很久,好像他喜歡上她,是命運使然。
顧叔華看向周醫生說:“今天晚上辛苦了,有勞在客房休息一下,我擔心萬一她再不舒服。”
周醫生忙說:“應該的,應該的,我本來就打算留下隨時觀察情況。”
顧叔華說:“那邊的客房,你去休息一下吧,有什麼事我喊你。”
周醫生點點頭收起了藥箱,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眼顧叔華,他正在深情款款的看著懷裏的白青楓。
周醫生想到剛才顧叔華喂水的那一幕,還是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於是紅著臉說:“顧先生,還有個事要注意,小姐這會兒高燒,神誌不清,加上之前您說她服用過那種藥,雖然催吐了,但是一般身體裏多少還會有些殘留,如果過分情動,還有激烈運動都會損傷她的身體。等小姐身體養好了,來日方長。”
顧叔華瞬間明白周醫生的話裏有話,他沒有生氣,周醫生服務他們家多年,他自是知道他的人品,他能紅著一張老臉說出來這種難以啟齒規勸他的話,確實是實屬不易,顧叔華明白他的確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白青楓好。
雖然他篤定將來白青楓遲早要被他拿下,成為他顧家人,但是他現在也萬萬不會那麼禽獸,剛才情動時的意亂情迷差點鑄成大錯,已讓他後怕不已,後悔難當,此刻,即便是自己忍著憋脹的難受,也不會在白青楓還紮著針的時候強要了她。
他要的是白青楓的身心一點一點的全部都接受他,他要的是白青楓愛上他,他不是那種吞夾生飯的人,更何況白青楓這碗飯看著也不像那麼容易熟的樣子,現在連煮沸還遠遠沒達到。
顧叔華點點頭說:“我知道,謝謝提醒,你去休息吧。”
周醫生紅著臉出了門去了那邊的客房。
顧叔華垂頭溫柔的撫摸著白青楓的頭發,輕輕的親吻了一下她滾燙的額頭,低聲呢喃著:“寶寶,我不急,我可以忍,我給你時間,我要讓你慢慢的愛上我,你遲早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