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這次闖了大禍了。這是倆保鏢出門時候心裏共同的想法。
顧叔華關上門,試了試,看到門暫時能合上,但是鎖壞了,就沒再折騰。他穿過客廳來到陽台,蹲在白青楓的麵前。
白青楓這會兒已經恢複了點神智,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隻不過脖子上的傷口還多少往出滲著血。她看著顧叔華說:“顧先生,今天晚上謝謝您。”
突然白青楓快速起身,往衛生間奔去,顧叔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忙跟在她身後,去到衛生間,隻見白青楓用手指伸進嘴裏扣著自己的喉嚨。
一分鍾後,白青楓吐出了穢物,她衝了馬桶,蓋上蓋子,想站起身洗一把臉。但是腿卻使不上勁兒。
站在門口的顧叔華連忙上前駕著白青楓的胳膊,把她扶起來。白青楓說不出來話,她被顧叔華攙扶著洗了臉漱了口。眼裏蓄滿了因為嘔吐產生的生理性淚水。
“謝謝。”白青楓虛弱的說。
“他是不是往你嘴裏塞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顧叔華陰翳著一張臉開口問。
“不知道是什麼,量不多,我已經吐的差不多了。”
“走!我送你去醫院!”顧叔華腦海裏自然能想到那是什麼髒東西,他不由分說的要拉著白青楓出門。
白青楓擺擺手說:“吐出來 了,時間短,應該沒多大事兒了,我不想去醫院。”
她心裏想的是來北城這才幾天,隔幾天都要去一次醫院,她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犯了什麼忌?所以這次她不願意去了,一來東西已經吐出來了,二來,她不想再讓顧叔華陪著她去醫院了。
顧叔華把她扶到陽台沙發上,看著這樣的白青楓,滿心的後怕和心疼。
他不由自主的用手握住白青楓的雙手,白青楓的雙手很涼,冰的顧叔華的心都是疼的。
他此刻多想像剛才那樣把這個女人攬進懷裏,但是他不敢,他害怕自己的一時情動和情不自禁會把剛受過驚嚇的她嚇跑的更遠。
果不其然,白青楓從顧叔華的手裏抽回自己的手,肉眼可見的打了個哆嗦。顧叔華心底頓時升起一股混雜著惱怒的心疼,如果不是怕白青楓自己害怕,他要留在這裏陪她,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把剛才那個人渣碎屍萬段。
“今天晚上不怨他們。”白青楓說。
“誰?”顧叔華疑惑。
“就是剛才那兩個人,是跟我的保鏢吧?不怨他們,是我自己大意了,您不要怪他們。”
白青楓低下頭,就看到了自己手上沾到的血跡,她看了眼顧叔華的手,發現這血不是自己的,而是顧叔華的,心裏瞬時緊張起來,她驚慌的看著顧叔華說:“顧先生,您流血了,都怪我,害的您跟著受傷了。”
顧叔華看了看自己的手,說:“沒關係,一點小傷口,不礙事,你家裏有藥箱嗎?你脖子上的傷口要處理一下。”
白青楓點點頭,從沙發上要起身,剛起來,腿軟,一下子沒站穩,眼看就要跌坐在地上,顧叔華連忙扶起了她,讓白青楓重新坐到小沙發上,顧叔華說:“你說藥箱在哪裏,我去拿過來。”
白青楓說:“就在餐邊櫃上麵的格子裏。白色的一個小收納箱。”
顧叔華說:“你坐好。”
他起身去餐廳那邊拿了醫藥箱放到茶幾上,走來陽台,也不吭聲,他二話沒說彎下腰抱起白青楓,把她抱到了客廳,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大沙發上。又把剛才那個毯子拿過來披在白青楓的身上,蓋住她衣服被扯爛的肩頭。
白青楓眼神驚慌,有些手足失措的說:“顧先生,不用。”
顧叔華說:“你腿軟走不了。我又不是沒抱過你。”
白青楓聞言,蒼白的臉刷一下紅了。
她垂下頭不再說話,心底像是被微風吹過一般,起了一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