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華原本氣的像隻生氣魚,渾身都被氣脹滿了,聽見樊春鬆說的話之後,就好像一隻被紮破了的氣球,又像一隻被撓了癢癢的河豚,瞬間心情平複了。
他死鴨子嘴硬狡辯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了?我跟誰生氣?犯得著嗎?”
樊春鬆邊開車邊笑道:“對,你沒生氣,是我打翻了醋壇子,也是我生氣白小姐讓我們先走,留下那個怒放。”
顧叔華扭頭瞪了樊春鬆一眼,說:“反正不是我。”
嗬嗬。
樊春鬆不接話。
顧叔華突然覺得自己今天晚上的舉動確實有點容易落人話柄,原本他隻後悔帶了白天那隻吃瓜老猹來醫院,現在從眼角瞄見樊春鬆那氣人的笑,他頓時深刻反思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萬分後悔自己是不是腦子去印度阿三兒那出差,竟然允許他們仨人都跟著來了醫院。
真是造孽啊!
顧叔華當即決定要守口如瓶,不再多說。
可是他都不想想,既然白天許嘉由這倆貨都覺察出點什麼了,隻有往深了挖的道理,哪有放過這麼大一隻瓜的可能。
榮記包間,服務員上完了菜退出了房間,幾個人坐著等鍋裏的湯底開,都不說話。
但是空氣裏除了火鍋湯底的醇香之外,似乎還飄蕩著一股濃濃的瓜味。
終於許小二先於白天開了口,他都快憋死了,平時他是話最多的,這次因為瓜太大,他深覺自己胃口小,怕消化不良,得緩著來。
許嘉由往顧叔華身邊湊了湊,一臉的賤笑:“哥,說說唄?什麼時候的事?瞞的人家好苦啊!”
白天比許嘉由精,他在車上就給許嘉由打氣,慫恿他先開口,讓許嘉由當開路先鋒,他做主力軍,攻堅克難的審訊工作的大頭兒由他來。
白天看著許嘉由一臉犯賤的浪樣兒,笑的眼角紋都出來了。
他說:“叔華,說說唄,滿足以下小二的求知欲。”
顧叔華麵不改色的剜了白天一眼,把許嘉由的椅子往遠處踢,也不吭氣。
樊春鬆笑著說:“小白,就小二有求知欲,你就沒有?”
白天順著樊春鬆遞的五星級大台階說:“看鬆哥說的,我也不是那不愛學習的人啊。咱從小就是那求知若渴的好學生。叔華,華哥,親哥,您就招了吧。”
顧叔華還是一聲不吭,自顧自的往鍋裏丟羊肉卷。
白天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說:“晚上白小姐病房裏那個男的,叫什麼來著,怒放,對,就是怒放,長的也蠻周正的,看著痞帥痞帥的,雖然跟叔華你比不上,但是架不住各花入各眼,萬一有人就喜歡人家那一款呢?我看晚上時候他對白小姐挺上心的,而且我發現白小姐看向怒放 的眼神也是很溫柔。”
顧叔華筷子裏夾著的羊肉卷撲通一下掉進了湯底裏,濺起一小片油花,差點崩到許嘉由臉上,嚇的他往後一趔趄。
他喊著:“哥,你慢點,別給我整毀容了,想什麼呢?”
白天像是沒看見一樣,夾了塊肉塞嘴裏說:“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近水樓台先得月,好女怕纏郎。以我在江湖行走多年練就的一雙火眼金睛來看,那個怒放看白小姐的眼神不一樣,咱們都是男人,男人心裏想什麼,咱們不比誰更知道?”
顧叔華筷子不停,開口說:“你想多了,我和白助理隻是工作關係。她是老爺子的助理,哎呀,我都忘了,還是你給找的。”
顧叔華說完吃了一口牛肉,看向白天。
隻見白天呆愣了兩秒鍾,他沒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
頓時啞口無言,然後發出一陣“嘖嘖嘖”。
他笑著搖搖頭,臉上不無惋惜的說:“要是我早知道是我這邊的人,還條件這麼好,怎麼也得放在我們天成發光發熱啊,我給她一包裝,那不就是個明日之星!哎,我怎麼沒提前打探一下,還屁顛屁顛的給你們家送去?虧了!虧大發了!哎!悔之晚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