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顧叔華一手卡著國慶的腦袋,一手揉著國慶的下巴。
達到狗生巔峰的國慶仰著頭,把脖子抬起,看似眯縫著眼睛在享受,實則是狗身不由己。
國慶如果會說話一定在心裏暗罵媽賣批,自己脖子下的毛都快被揉禿嚕皮了,少爺你倒是換個地方揉啊。
可惜過橋出廠時候湯喝多了,一時忘記沒有攜帶說人話這項功能。
此刻國慶終於忍受不了顧叔華的辣手摧花,它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白青楓扭頭看向國慶,顧叔華剛好扭過頭瞄她。
倆人視線一對上,顧叔華心髒突然好似跳漏了一拍,手上一鬆勁兒,國慶抓住機會趕快從魔掌下逃脫,嗚嗚著跑到白青楓這裏,把大腦袋在白青楓的腿上腳上蹭來蹭去。好像在抱怨著訴說委屈。
顧叔華看的一陣不舒服,心裏竟然對國慶生出一丟丟的羨慕嫉妒。
正想著,國慶伸出舌頭舔了舔白青楓的腿,白青楓笑著摸了摸國慶的腦袋。
看的顧叔華又是心底一口老血想噴出,流氓狗,往哪裏舔呢。
顧叔華拉著國慶的脖圈,說:“過來。”
國慶屁股坐著死活不起來,可不是不能起來嗎?再過去還指不定身上哪裏的毛被搓禿嚕下來呢。
看著國慶這麼不給麵子,顧叔華覺得覺得自己在這裏好像有點多餘,麵子上下不來,正想起身拽它,這時白青楓說:“沒事,我不怕狗,國慶很乖的。”
其他人看了顧叔華一眼,又都扭過頭去揀綠豆。
顧叔華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不開口顯得自己高冷,開口也不知道說什麼,談幾百億的生意都沒這麼忐忑糾結過。
終於,顧叔華開口說:“你的腳怎麼樣了?”
他不好意思問她的肚子怎麼樣了,怕被當成變態。隻退而求其次的問了腳。
白青楓倒是落落大方,她輕輕活動了一下腳說:“還可以,我試了能走。謝謝顧先生。”
顧叔華嗯了一聲不再多說,其實是不知道說什麼。從來不知道自己還能拙舌到如此地步,心裏不禁對自己鄙視了一把。
白青楓說完就扭回頭去繼續揀綠豆了。顧叔華覺得自己坐這裏確實是好多餘,就徑自站了起來回了堂屋書房。
樊春鬆說:“外麵坐著多好,葡萄架下,小風吹著,有人陪著,爺爺這裏我陪著呢,你不在這,爺爺和我聊的可好了。”
顧叔華眼帶威脅的瞪了樊春鬆一眼,心道還學會恩將仇報了,你下次再哭著喊著我也不去陪你了。
顧雲庭說:“今天小白助理來了,要是指望你,又得到下午了。”
聞言顧叔華撓了撓頭,麵不改色沒有一絲羞愧的說:“爺爺,你問他,昨晚上我跟他在一塊來著。”
樊春鬆笑說:“爺爺,這事真的不怨叔華,得賴我,昨晚上是我拉著叔華讓他喝酒,我倆睡的比較晚,今天上午我比他起的還遲呢。不過幸好白小姐來了,白小姐就像及時雨,帶傷上班,兢兢業業,還真得感謝她啊。叔華你得給人家漲工資還得發獎金。”
顧叔華瞥了樊春鬆一眼,心知肚明他在打趣自己,但是當著老爺子的麵兒也沒法反駁他,隻能順嘴說:“白小姐工作認真,是得漲工資,獎金也少不了,我公司裏的員工待遇絕對隻高不低。”
顧雲庭說:“對員工好點,是當老板基本的素質。人家貢獻了自己的精力時間和能力,自然應該得到同等價值的回報,這樣才能留住人。”
“爺爺說的極是,好人才必須得留住。不然咱們留不住,別的地方說不定爭著要呢。”樊春鬆附和道。
顧叔華聽著這一老一少像是說相聲捧哏逗哏一樣,你來我往,配合默契,他瞬間有種被吃大瓜的錯覺,而這個大瓜好像還是他種的。
心裏頂後悔一時眼拙錯看了樊春鬆,誰知道他現在近墨者黑,跟白天許小二那倆二缺貨學的一肚子花花腸子還有油嘴滑舌。
一時間接話也不是,不接也不對,反正多說多錯,索性閉上了嘴。
樊春鬆見狀笑了笑。
四十分鍾後,飯好了,白青楓要在廚房餐廳和張姨幾個一塊吃飯,老爺子把她喊了過去說讓她在堂屋吃。
白青楓覺得不好意思,張姨說:“沒事,樊家哥兒不是外人,去吧。”
白青楓隻得去了堂屋。
顧雲庭坐主位,右手邊是樊春鬆,左手邊是顧叔華和白青楓。白青楓心底很排斥坐在這裏,她不想挨著老板坐,畢竟對麵坐的是老板的那位朋友,她恨不得躲的遠遠的。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進屋之前,原本老爺子讓樊春鬆和顧叔華坐一起的,是樊春鬆臨時把自己的碗筷端到了對麵,顧叔華還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樊春鬆笑著向顧雲庭告狀:“爺爺,您看,他拿眼睛剜我。”
剛好白青楓進門的時候聽見了這一句,她心裏咯噔一下,完蛋,猜對了,可得少看少聽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