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華一睜眼,睡眼朦朧的按了下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顯示是十一點十六分。他把手機扣到枕頭下,又眯上了眼睛,把大鵝往兩腿之間夾了夾。
這隻鵝是白天送的,藍灣那邊的鱷魚是許嘉由送的。
他們送來的時候異曲同工的都說是為了照顧孤寡人士孤枕難眠的漫漫長夜。
白天說一想到自己每天晚上夜夜笙歌懷裏擁著溫香軟玉,而顧叔華是孤家寡人一個,他就寢食難安,連身下嬌喘微微的美人都不香了。
說的顧叔華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他們說的那麼可憐。二十八歲的男人自己睡覺就活該被稱孤寡人士嗎?
許嘉由是個二愣子,沒那麼多心眼子,後來又被白天攛掇著送了個娃娃給顧叔華。他們不敢自己去藍灣送,硬是拉扯著樊春鬆把娃娃直接抬到顧叔華家裏。
許嘉由大剌剌的說他們是兄弟,必須得有福同享,雖然不能把自己的女人送了,但是送個娃娃還是有必要的。他實在是不忍心隻顧自己夜夜新婚,而自己的兄弟每晚卻隻能騎著大鵝唱孤單北半球和傷心太平洋,空有一身攢了快三十年的積蓄沒地方消費。
白天樊春鬆在一旁笑的快岔了氣,看著許嘉由被顧叔華跟攆狗一樣追著打。
許嘉由一邊逃跑一邊還喊著我是真心為了哥你的身體著想,男人不能憋太久,不然小老弟容易報廢。最後顧叔華把許嘉由的鞋從後窗扔到了後花園裏,以至於他走的時候是搶了白天一隻鞋,倆人各穿一隻下的樓。撿了鞋之後又挨了白天一頓打。
顧叔華在床上又癔症了五分鍾,才打著哈欠起來,推開門出來,看見老爺子顧雲庭坐在客廳裏喝茶。
顧叔華倚著門框,揉了揉眼睛說:“爺爺早上好。”
顧雲庭鼻子哼了一聲:“少爺,中飯都快擺上了,還早上好。”
顧叔華嘿嘿笑著去衛生間洗漱,臉上也沒有了日常的矜貴冷峻,竟然還有點人畜無害的萌相。洗了澡換好衣服出來,中飯已經擺上了。爺孫倆坐在飯廳吃飯。顧雲庭開口問:“小白怎麼樣了?”
顧叔華一臉的波瀾不驚,說:“說的是腳踝骨裂,應該沒那麼快好吧,人家請的是病假,我準了她一周,到時候看看再說,如果要是還需要續假,再準她就是了。左右我最近沒什麼事,公司那邊有人盯著,我就在家陪您。”
顧雲庭吃了一口飯說:“你啊,也就是當老板的,當助理一點兒也不行。”
顧叔華噎了一下,他抬起頭眼中帶笑的看著老爺子說:“我就是起不來早而已,行,老爺子,明天我盡量早點兒好吧?”
顧雲庭也不接話,倆人吃完了一頓飯,老爺子去睡午覺,顧叔華剛起來沒多大會兒,精神的很,坐在沙發上玩遊戲。等到兩點半的時候老爺子起來了,一下午的時間祖孫倆人都在書房度過。吃了晚飯,老爺子還是像昨天說的,讓顧叔華出去玩會兒,年輕人不能老在家裏陪老頭子。
顧叔華笑說要帶著老爺子一塊去酒吧坐坐,顧雲庭聽後立馬把他攆走了。
出了老院,顧叔華坐進車裏,修長的手指點著方向盤思考著晚上去哪裏,想來想去,還是打給了樊春鬆,意外的是樊春鬆沒有在外麵,他說自己在塞納。
顧叔華一向心思縝密,除了大晚上必要的睡覺,敬業的樊春鬆鮮少有呆在家裏的時候,他一下子就想到昨晚上自己給齊年上了眼藥的事。
於是他說:“我現在去找你。”樊春鬆應了一聲,掛了電話,顧叔華發動車往樊春鬆家駛去。
同一時刻,楓林花園小區門口,一身運動裝的白青楓把一個湖綠色電動車停在門口,她跟門衛大爺打聽小區裏的電動車平時都停放在什麼地方,怎麼充電。
門衛大爺說:“咱小區有地下停車場,裏麵有電動車的充電樁。你進了小區,跟著騎電動車的走就看見了。”
白青楓道了謝,騎上電動車進了小區,剛好後麵進來一個騎著電動車帶著孩子的大姐,她就停下車,等大姐跑到她前麵的時候她趕快跟上,就找到了地庫的入口,停了車之後,她在地庫裏麵瘸著腳轉悠一會兒就找到了上花如意家的電梯。進了門,剛好看見背對著她站在沙發旁打電話的莫小貝。與此同時自己的手機鈴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