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華對老爺子的態度就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背著家裏的醫生大周不讓他發現就行。他本就不是循規蹈矩的人。白青楓才來兩天就做了他一直想做但是沒顧上做的事,所以他很欣賞她對爺爺的態度。
所以顧叔華當即決定一五一十告訴她今晚要去的約會是什麼實際情況,讓她自己決定要不要去,他也想好了無論她答不答應,都不會怪她。
他沒想到,白青楓能這麼利索的答應。顧叔華稍微提高了車速,說:“謝謝白小姐。”
白青楓說:“不客氣。顧先生,您給我說說今天晚上約會時候的注意事項吧。”
遇上了紅燈,顧叔華停下,他扭頭打量了白青楓一眼。剛才在胡同口,他已經看到她今天的穿著了,黑色大波點的裙子,米白色小跟鞋,背的是一個普通的斜挎小包,很是青春和清純。
白青楓見顧叔華在打量她的衣著,她拂了下頭發問道:“顧先生,我的穿著有沒有什麼不妥?需不需要換?”
顧叔華收回視線,鬆開手刹,車子駛出,他目視前方,開口說:“你這樣穿就挺好的。很符合你的氣質。”
白青楓說:“那就行,我怕如果穿的不得體再耽誤您的事。”
顧叔華說:“很好看,就是有點素了,塗個唇膏吧,你帶了嗎?”
白青楓說:“帶了。”她打開小包,拿出來一隻黑管的唇膏。
顧叔華伸手把副駕駛頭頂的化妝鏡翻下來打開,白青楓說:“謝謝。”
顧叔華不易察覺的減緩車速讓阿斯頓馬丁更平穩一些。白青楓擰開口紅,對著化妝鏡小心翼翼的塗著。
這一幕讓顧叔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很舒適,仿佛這樣是理所應當的。
這輛馬丁買回來之後,副駕駛還沒有坐過人,更別說是女人了。而現在它的副駕駛上坐著一個對著化妝鏡在塗口紅的女人,這似乎是真正的情侶之間才會發生的一幕。而這個正在塗口紅的女人卻是他主動請來的冒牌女朋友,塗口紅竟然還是他要求的。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確實很微妙,但是顧叔華卻一點也不覺得討厭。要是以前,他怎麼會放任一個女人在自己的車上描眉畫眼?
他是那種女人在他近旁五米都會覺得渾身不自在,直想分分鍾伸出巴掌把她們推走,再把手掌用八四消毒三遍的人。
奇怪,確實奇怪。顧叔華心底暗道。
白青楓塗好之後,抿了下唇,原本就很粉嫩小巧的唇瓣,更顯的瑩潤飽滿,像一隻鮮豔欲滴的車厘子。
顧叔華餘光瞥了一眼,瞬間心下確定,這個顏色不是昨晚上那個色號。昨晚上的是珊瑚粉柚,他記得很清楚,因為樊春鬆還拿珊瑚粉柚揶揄了他。
說到樊春鬆,他也真是表麵衣冠楚楚謙謙君子,實地裏還真是火眼金睛雞賊王。有那麼明顯嗎?他都看出來什麼了?他自己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不過話說,這個顏色她塗起來也蠻好看的,就是不知道是什麼色號。
顧叔華,你是瘋了吧!什麼時候你開始這麼八卦,竟然關心起員工的口紅色號是什麼了?你是不是有病!這要是讓他們幾個知道了,他們後半年的笑料可都被他一個人承包了。
遏製,必須遏製!
白青楓收起口紅,轉頭看向顧叔華:“顧先生,到那裏,我需要做些什麼?”
顧叔華收回探究她口紅色號的思緒,說:“沒事,你不用緊張,就表現的很自然就行。你就記住到時候你是我喜歡的人,跟著我的節奏來,隨機應變就可以。”
“待會兒我們要見的人叫梁若琳,早年家裏住北城,我們就是那時候認識的,我祖母和她祖母交好,顧家和梁家也是世交,生意上多有合作,所以小時候往來的多一些。後來他們家搬到了海城,再加上我祖母病逝以後,兩家人來往的就沒有以前多了。但是我從國外回來之後,梁若琳也來了北城,這幾年時間,她都在這裏。小時候兩家祖母曾經戲言說到娃娃親,梁若琳當了真。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我不希望她一意孤行,到最後鬧開了讓兩家人不好看,所以這次想一下子說清楚。又不想讓梁家太難看,畢竟兩家人這麼多年的交情還在,而且梁家祖母一直待我很好,所以這才不得已麻煩白小姐暫時充當我的女朋友,來幫我解個圍。”
白青楓大致聽明白了,也記住了顧叔華這段話裏麵的關鍵詞,還真是豪門情仇是非多啊。
她開口說:“顧先生您放心,我大致了解了,到時候會配合您。希望您今晚上可以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