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人,最膚淺的一種分類方式就是把人分成窮人和富人。
老天最公平的一點就是不管你是窮人還是富人,都隻有一條命。但是,最不公平的就是,分配給窮人和富人的煩惱卻大不相同。窮人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怎麼變富,而這些超級有錢的人卻在發愁,怎麼變著花樣把錢花出去。而許嘉由和白天就是擁有這樣煩惱的人。
四人一邊吃著火鍋,一邊商量接下來去哪裏過後半夜。白天說直接去七號公館,喝完唱完直接到樓上睡,許嘉由說去唐會,那邊新來個看起來素質很不錯的酒吧駐唱,他能給她打七分。樊春鬆沒意見說都行,看叔華。顧叔華在考慮是回家還是跟他們一塊,剛巧電話響了,低頭一看,是家裏的張姨,接通後,隻聽電話裏說:“叔華,你這會兒在北城吧?”
顧叔華回道:“我在榮記,張姨,怎麼了?”顧叔華小時候,張姨照顧他好幾年,在沒有母親在身邊的那段時光,張姨代替了他的媽媽宋惠,給了兒時的顧叔華不能忘記的溫暖。在顧叔華小學畢業的那年張姨家裏有事就回她老家了。顧叔華後來也出國上學,在出國前把張姨接回來在顧家老院照顧老爺子顧雲庭。在顧家老院現在用的那幾個人裏麵,張姨是在顧家時間最久的。
張姨說:“叔華,老爺子又鬧別扭了,中午還好好的,到下午的時候就不高興了,晚飯也沒吃,現在還在書房不出來,剛才說讓小劉明天不用來了。我打電話問小劉怎麼回事,小夥子也是一腦門官司,不知道哪裏得罪了老爺子。叔華,你說怎麼辦?”
顧叔華道:“張姨,沒事,你不用急,你告訴爺爺我一會兒就到家,你先到客廳打開電視,給他放《亮劍》讓他先聽著,如果他不願意,就給他換《上海灘》,我大概半個小時多就能到家。”
顧叔華掛了電話,站起身。樊春鬆問道:“是不是爺爺怎麼了?”
顧叔華答道:“沒什麼大事,估計老爺子鬧別扭,把小劉攆走了,我回去看看,一會兒你們去玩吧,我就不過去了,明天晚上看情況再說吧。”
白天笑說:“這是這倆月的第三個了吧,咱爺威風不減當年,換助理趕上我換女朋友的速度了。”
許嘉由嗆白天:“你說的那麼能,就顯得你了,有本事你給咱爺找個靠譜的。”
“行,華哥,這事交給我吧,明天等我信兒吧,包您滿意!”白天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
“我滿意有什麼用,得老爺子滿意,記著要男的,你找人,我麵試,明天搞定,後天上崗。不說了,你們吃吧,我走了。”說著顧叔華抬腿出了包間。剛出門就碰見端著草莓石榴汁的服務員準備進門,顧叔華看了一眼沒吭聲朝樓下走去。
下樓時候,顧叔華打通齊年的電話:“來榮記一趟,送我回一趟老院。”
電話裏,隻聽見齊年萬年不變波瀾不驚的聲音:“我這會有事,小月在附近,讓她去吧。”
顧叔華道:“你故意的吧?”
齊年依舊波瀾不驚的說:“沒有。”
倆人都不再吭,電話裏靜止了五秒鍾,終是顧叔華先掛斷。
顧叔華走到一樓大廳,就聽見一走一過的服務員報:“19號桌再加一壺草莓石榴汁,加冰的。”負責這一桌的服務生嘀咕道:“一晚上五壺了,這一對兒真能喝。”說著在單子上添了一筆。顧叔華聽到草莓石榴汁,本能的隨著送果汁的服務員看過去,一下子就看見了那個藕色長裙長發披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