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話,張信安也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地看著楊瀅瀅,嘴巴微微張開,一副驚呆了的模樣。
他是不是聽錯了,這個女人居然會主動解除他們之間的婚約嗎?!
“瀅瀅......”
即便心裏是那樣想,但是張信安表麵上半點不顯,反而委屈至極地望著楊瀅瀅,泫然欲泣地捂住胸口,看起來難過極了。
但這並沒能撼動楊瀅瀅的心,她看向張信安的眼睛裏再無戀慕之意,她輕啟薄唇,又說了一遍,“爹,他什麼都沒有做錯,隻是瀅瀅不想跟他在一起了。瀅瀅想要跟更厲害更好看的人共度一生,就像爹爹這樣的!”
楊旭衛愣了愣,先是下意識地望了張信安一眼。
張信安也不敢相信地站在原地,驚愕地看著楊瀅瀅,喃喃道:“既然師妹已經這樣講了,那就這樣吧。”
看來他是真的喜歡瀅瀅。
可惜了。
是他自己抓不住瀅瀅的心。
他就這麼一個寶貝閨女,不聽她的能聽誰的?
既然瀅瀅不要,那便不嫁。
虧他才剛剛對這個女婿有些滿意呢。
楊旭衛搖搖頭,轉而望向那個似乎終於覺醒的少女,隻覺得眼睛微微幹澀。
他伸出手摸了摸楊瀅瀅的腦袋,笑著說:“好。隻要你想明白了就好,那婚約不要也罷!”
說完楊旭衛又對張信安講:“信安,自古媒妁之言都由父母決定,今日我在此作證,你與瀅瀅之間的婚約就此作罷,以後萬萬不可再提起。”
張信安點了點頭,眼尾泛著淡淡的紅色,眼眸下垂,長長的睫毛恰好擋住了目光中的情緒,他隻是開口說:“嗯,信安明了。師父你跟瀅瀅......師妹多聊一會兒吧,徒兒就不打擾你們了。”
他雖然是這麼說著,但是語氣中似乎帶著微微的哽咽,像是非常恍惚又繾倦般,連轉過身離開的背影都透出不舍。
可屋內的兩人卻沒能看見張信安轉過身後嘴角輕微勾起的那個弧度。
張信安踏回房間的步子越來越輕快,他無意識摩挲著手中的劍柄,已經想好了離開的說辭。
他現在就回去收拾行李,留下一封書信,便立即帶靈靈離開。
原本張信安還在頭疼用什麼理由離開呢,也得謝謝楊瀅瀅給了他這麼一個機會。
他隻用說,想要出門散散心就可以了。
楊旭衛這個老不死的,一定會翻譯成:他被楊瀅瀅退婚,太過難過,離開了。
這樣子一來,有了合乎情理的理由,哪怕李浩明日找上門來看不進他人也就不會引人懷疑了。
他也可以萬無一失地全身而退。
好。
真的是太好了。
張信安忍不住笑了起來,推開了那扇檀木製的門,笑著說:“靈靈,等我收拾完行李我們就離開吧。”
下一秒,張信安就笑不出來了。
無他,這個房間裏麵所有的東西都與他出門的時候擺放一致。
哪裏還能找到薑鯉的影子?
張信安嘴角的笑僵住了,目光沉了下去,又喊了一聲。
“靈靈?”
依然沒有任何人回應他。
張信安臉色也變得陰沉,慌忙用手結了一個咒術,尋找薑鯉的位置。
就是為了防止別人來搶走靈靈,他才提早在她身上設下追蹤術的,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來了。
張信安很快就找到了薑鯉此時的位置——楊瀅瀅的院子裏。
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張信安的心立刻皺了起來,是不是被那個老不死的發現了?!
於是張信安找到薑鯉此時的位置之後,沒敢有絲毫的停留就立刻啟程往那邊飛奔過去。
他一過去就看見一人一貂一個位置坐在凳子上。
張信安腳步一頓,沒看見楊旭衛之後鬆了一口氣,抬眼往屋內看去。
隻見楊瀅瀅罕見的沒有那種嬌憨的表情,反而精神振奮,嘴裏麵似乎還在說什麼,並且一邊拿著水壺往茶杯裏麵倒水。
可下一秒,她手裏的水壺突然往薑鯉的方向一歪,那水便不受控製地朝薑鯉飛去。
張信安嚇了一跳,立刻朝薑鯉撲了過去,在水灑在她身上前把她撈了起來。
在確保薑鯉沒有問題之後,張信安眉頭直跳,幾乎瞬間就轉頭對楊瀅瀅怒吼道:“楊瀅瀅,我跟你退婚不是靈靈的問題,你為何要遷怒於她?!”
你別說,張信安這一吼還真有種楊瀅瀅因為懷疑張信安因為薑鯉退的婚,於是故意多次刁難薑鯉,而他現在終於看不下去站出來為心愛之人勇敢反抗強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