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沉沉的,時隱時現的月偷窺著大地,好像被嚇壞的孩子。
風,嗚嗚的不停地吹,不停地刮,就像地獄出來的惡鬼,哭泣著,哀嚎著。
“靠,真他媽的,好事輪不到,壞事一籮筐,這事成了我的專職了,媽的!”
一個臃腫地人影從暗夜中慢慢顯現出來,他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眼睫毛和眉毛上竟然結了一層白花花的冰茬,捂住口鼻的地方冒出的濃濃的白霧,仿佛一冒出來就給凍住似的凝結在周圍。
他半躬著身子,使勁拖著身後一個什麼東西,終於來到一個深坑旁。
這個深坑是他們專門用來處理那些怪物和屍體的,也是他們口中的垃圾場。
“呸!”那個人吐了口唾沫,摘下厚厚的手套,把凍僵的手在嘴邊哈了幾口熱氣,使勁搓了搓,趕緊藏進了袖子裏。
他伸著脖子看了看麵前那黑洞洞地、深不見底的深坑,然後踹了身邊那個東西一腳。
他抬頭看了看永遠隱藏在黑雲後麵,隻是隱隱露出輪廓的月亮,低聲罵著:“還真是晦氣,本想怎麼也能輪到自己也能爽一把,故意騙他們說你被咬了,有病毒,不能吃,想不到到我手裏你反而死了!真背呀。”
對著地上動也不動的一團,他聲音裏透著無盡地冰冷:“不過呀,你該感謝我,沒有讓你變成糞便,還能囫圇著走。”
說完腳下一使勁,這一團就咕嚕著滾下了深坑,那人沒有一絲遲疑地轉身沒入了黑暗。
“吼......嘔......刺啦.....刺啦.....”
寂靜無聲地深坑中忽然傳來低吼聲和抓撓牆壁的聲音。
深坑中,淡淡的,遺漏的月光照在這一團上,模糊中能看出來,原來這一團竟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
破爛的衣服蓋不住她胸部的高聳,她麵無表情,蒼白毫無血色的臉朝向天空,靜靜地躺著,一動不動。
她微睜的雙眼無神地盯視著麵前的夜空,破爛的衣服下是她身上的淤青和累累傷痕以及斑斑血跡,身下更是身無寸縷,就那麼光禿禿的露出了雙腿間的血肉模糊,此時還不斷地有血水流出。
除了微微起伏的胸膛,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活人。
可能是血腥味,亦或者那微微地活人的氣息,她的周圍忽然開始不斷地蠕動,一隻隻手臂伸了過來,想要抓住麵前的美味,興奮的低吼聲在她的周圍響起。
這些都是活死人,他們死了,卻還活著,並且以活物的血肉為食,他們不怕疼,不怕餓,除非砸爛他們的腦袋,否則他們永遠死不了,他們被活人稱為喪屍。
喪屍沒有一個是完整的,全是缺胳膊少腿的那種,腐爛的肉吊掛在身上,不住的晃蕩,看起來猙獰可怖,讓人不禁膽寒又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