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分明很溫柔,就是讓穆眠野不舒坦。
特別最後係墜子的時候,老往他腰上捏什麼?隔著盔甲能捏出什麼來?
穆眠野擰著眉毛正要說自己來,門外傳來急促的喊聲,尾音還喘著氣兒。
“主人。”
是竹西。
這小子大半夜怎麼進宮來了?
穆眠野偏頭看過去,就見竹西屁.股失火了似的蹭蹭竄到跟前,一肘子把那下人頂了出去。
“哪兒來的下人。”,竹西手提著他的盔甲,大力往上拽了拽,“披膊穿戴的都不正,若是主人行動幅度大,豈不要勒傷肩膀。”
下人聞言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沒等他開口請罪,竹西又扯了他手裏的墜子,“連個墜子都掛不好,要來有何用?司禮監是怎麼教的,這般隻會哭哭啼啼的人都能侍奉主子了。”
生生把那人一句哭啼啼的請罪憋回了喉嚨裏。
穆眠野這才聽出來,竹西是醋了,一時間不知該樂還是該惱,裝模作樣斥了他一句,“陛下賞的人,本王還沒挑剔,你倒先罵上了。”
一聽是陛下賞的,竹西的臉更黑了,猛一勒穆眠野的皮帶,險些把剛喝進去的茶水勒出來。
“行行行……”,穆眠野討饒似的攥住他的手,“在外頭你聽話,入了宮反倒要上天,找死你真是專業的。”
“不同你鬧,寧將軍丟了,正好你回來,領著我的腰牌帶兵去尋。”
“哎,那邊的師弟,你上前來回話,自在山莊的勢力分布圖可帶來了?”
竹西原本不會吃這種無意義的醋,倒不是他寬容大度,而是不願意讓主人費口舌,不願意讓主人煩心。
今兒是聽師父說了主人早年的經曆,心疼的厲害,又不好直接把那些有失尊嚴的事兒提出來說,隻好假借個吃醋的出口,騙得主人同他多說兩句軟話,哄一哄他那想把五王鞭屍的心。
醋吃一半被打斷,起先還是有幾分酸意,低頭卻看見攝政王的腰牌,生生把那股子酸給止住了。
攝政王的令牌,可是能號令三軍的,說是形同虎符都不為過。
這麼多年,隻怕寧將軍都沒碰過,竟然這麼輕易就交付到他手裏來……
“還愣著做什麼!”,穆眠野在書桌前鋪開紙筆,準備與師弟一同商討追繳城外反賊的方案,見他立著不動,催了一嗓子,“你要是帶著金吾衛和禁軍,還能讓寧將軍死外頭,明兒太陽出來你提頭去見他妹妹。”
得了令的竹西這才緩過神兒,心頭被巨大的歡喜激的幾乎亢奮起來。
不論是主仆還是伴侶,絕對的信任都是不易的。
而他得到了。
“還愣著!一臉春風的傻樣!”,那頭穆眠野急的甩了個紙團過來,“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