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被裹的跟個木乃伊一樣,獄卒把他拎起來杵缸裏涮菜似的搗鼓了七八次。
撈出來還是臭烘烘一團。
穆眠野這人有個間歇性發作的毛病,就是想一出是一出,心情好的話他能踩著拎著老鼠尾巴往犯人嘴裏塞,心情不好的時候,比如此刻。
“取毛刷來,給五王好生搓洗搓洗。”
“除了血,本王不希望看見他身上有任何穢物。”
牢獄裏的毛刷,是一種刑具,拇指肚那麼長的鐵針湊成巴掌大的一個刷子,粘上鹽水,往人身上輕輕一掃。
就能生刮下一片皮肉。
再把那刷子往水裏麵一浸,細碎如沙的肉皮飄飄蕩蕩,紅白相間,很是漂亮。
獄卒依言取了毛刷來,對著渾身濕透,縮成球瑟瑟發抖的五王無從下手。
這般猶猶豫豫,惹得穆眠野很是不爽——千辛萬苦做戲營造出來的血腥殘暴的氛圍,全讓他們給耽擱了,這一停一頓的,讓人怎麼裝逼。
抬指一敲桌。
金吾衛就麻利的將幾位瑟縮著不敢下手的獄卒趕了出去,上前抓住五王的四肢,利落的卸了關節,抬手順便卸了下巴,又取過匕首劃破他一身破爛衣衫,舉著毛刷往那沾滿穢物的下.身擦去。
隻一下,大.腿上就血湧如注。
五王扭動著掙紮,喉嚨深處炸出淒厲嗚咽的慘叫,唾液順著嘴角滴滴答答的落在胸.前。
金吾衛謹遵穆眠野的吩咐,絕不許除了血以外的汙穢出現,抬手就要把毛刷扇在五王臉上。
“找……”,五王驚恐的向後躲閃,雙腿間滲出一灘腥騷,眼球突出,直勾勾盯著穆眠野,用合不上的嘴艱難發聲,“我招!我……”
穆眠野嗤笑一聲。
沒種的慫貨。
“停。”,他起身,緩步走到五王麵前,先是一腳將人踹翻在地,又習慣性抬腳踏上頭顱,碾在地上來回摩擦。
本是刺激犯人情緒的最佳時機,穆眠野卻不合時宜的想到了與竹西初遇時。
那天他也是這般碾了竹西的腦袋。
嘖,用那老大勁兒都沒給人踩跑,那小混賬是不是有點不為人知的特殊癖好啊?
哎,說實在的,等宮裏事兒忙完了,這春宵遲早要提上日程。竹西似乎饞他身子饞的厲害,這事兒一旦開了口可真不好刹車,上下位置也該定一定了……
“王爺,王爺……”,耳邊有人喊。
穆眠野從發散的思維裏脫離出來,就見金吾衛滿臉擔憂。
順著那目光低頭一看,五王半邊臉在粗糙的地麵上磨的血肉模糊,涕泗橫流,眼白翻著,已經暈了過去。
“照著規矩來吧。”,穆眠野的情緒沒有絲毫波動,甚至還頗為嫌棄的把鞋底在五王的頭發上蹭了蹭。
候著的金吾衛先是一愣,畢竟攝政王每次審訊時的規矩都不一樣,一時還真想不起來要照什麼規矩。
幾人麵麵相覷,好險有一個腦子機靈的反應過來,把五王架起來捆上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