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裏住著狗的靈魂。
聽到熟悉的口哨聲,我熟練的從床上跳下來,在沈星辰進門之前撲到他懷裏。
“我的好狗狗,怎麼這麼乖啊。”他寬厚的手掌撫摸過我的頭發,脖頸,又撓幾下我的下巴。
我歪著腦袋伸著舌頭追著他的手舔,他喜歡我這樣。
“好狗狗,乖啦等我換鞋。”他雙手捧住我的臉,在我額頭一吻,我才消停下來。乖乖的趴在換鞋凳旁。
他換好鞋子,又拿起我的手,“不是說過了嘛,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就自己玩一玩,不用非要戴著這些項圈腳環的,多累啊。”他溫柔的幫我解下項圈,我靠在他腿上,順從的配合著。
沈星辰身上的味道總是很吸引我,書上說,如果你總是能聞到對方特殊的味道,那便是你的基因選了他。我把頭埋得更深了點。沈星辰摘了項圈,托托我的腦袋,示意我起來,我不理他。
“可是這樣,我夠不到狗狗的腳誒。”
我仍然不想抬頭,就自己伸手去夠腳環。
“顏妍,你不用自己做這些的。”
我愣了愣,索性躺他懷裏繼續裝死。是的,我什麼都不用自己做,我隻要像隻狗一樣蹭蹭他的腳,舔舔他的手,哼唧著對他搖尾乞憐就夠了,剩下的吃喝拉撒,他都會伺候我。我被領到他家的第一天,他就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用做,就做我的寵物就好了”。
第一次見沈星辰是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晚上。我穿著吊帶裙被經理一把扔到雪地裏。我已經感覺不到痛了,仿佛挨打已經是最輕的虐待。
“說是賣酒,其實都是非法的勾當,來這裏兩個月了,從一個會所被賣到另一個會所,我不聽,不聽就要挨打,爸,救我……”我趁著客人喝醉,偷偷摸到了他的手機,還沒給我爸說清楚,巴掌就送了下來。
“別他媽給我裝死,老子花了錢買的,我的姑奶奶啊,你至少讓我把本錢回回啊。躺著就把錢賺了,這還不容易嗎,我要有那二兩肉,我自己就上了!”
巴掌是滾燙的,雪是冰涼的,我深知反抗會換來更痛的毒打,我不反抗也學不會迎合,隻盼著我爸能趕緊找到我,哪怕是把我隨便嫁了也好啊。
暖洋洋的燈光從遠處照過來,那一刻我先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這光是不是賣火柴的小女孩死前的那道光。我又拚了命的喊,救我救我。那是我第一次見沈星辰,他從車上下來,慵懶的白色毛衣掛在他身上,是我肉眼都能看的出貴的質感,我沒見過什麼世麵,但我知道他非富即貴,比我那些客人一定高了不止一個檔次,我賭他是一個好人。我從雪地裏爬起來,想衝他跑去,經理一把抓住我的後脖頸,又摔到雪地裏。 衝他喊,“有錢就消費,沒錢就不要多管閑事“。他擺擺手,“別喊。”
他衝我走過來,抹掉我臉上的雪。我印象裏那個晚上很冷又很亮,不知道亮的是冰冷的月亮還是,白皚的雪地,又或是他的眼睛。被摔打了許多次,我身體已經快散了架,赤裸在雪地裏的胳膊腿也快沒了知覺,我還是艱難的抱住了他的腿“救我,報警。”
他拿開我的雙手,一上一下疊放在一起的,又雙手撓撓我的兩腮。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笑盈盈的摸我的頭,“好。”又跟經理耳語了兩句,便抱我上了他的車。
我本能的套上他放在副駕的外套,我稍微緩過神。“你花了多少錢,我讓我家裏人還你,真的謝謝你,我多還你。”
我向他借了手機,可再也撥不通爸爸的電話。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我買了你,你可以跟我回家。”
我拉緊外套,心裏想著這所謂的買,究竟是什麼意思,:“我什麼都能做,洗衣做飯家務樣樣都精通。。。。”
“你還以為這是封建王朝,買粗實丫鬟呢?”
“你什麼都不用做,就做我的狗,做我的寵物就好了,我會照顧好你。”
在會所裏也聽說過許多玩法,但絕沒想到如此變態的話,會從如此儒雅的人口中講出。上一秒我還慶幸終於獲救了,原來是從一個火坑到另一個火坑。我心裏怕得不行,但也隻能再伺機逃走。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沈星辰是去狗市買狗的,忽逢大雪,刹車失靈,修車耽誤了時間,這才遇到了我。高貴如他,竟不知人命如此下賤,五千塊甚至買不了一隻賽級薩摩耶,但卻可以買一個女孩。
“到了。”他解開我的安全帶,毫不費力的把我從車上抱下來。
“你坐好,我幫你處理傷口,等下我們就洗澡。”
我視死如歸的看著他一點一點剪開我的裙子,我勸自己算了,總比那些油膩的男人強些,至少,他看起來是幹淨的。
可他竟真的給我擦起藥來,我赤裸著被他圈在懷裏,每一秒心都要跳出來,可他竟真的在給我擦藥!我一時摸不到頭腦,這到底是什麼高級的玩法啊!
他的手法輕柔,拉起我的手,又扭過我的臉,仔細檢查著有沒有遺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