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四季交替,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著。
百家村河塘,毒辣的日頭讓水麵都泛起一股熱浪,一個身影蒙地紮進水中,帶起一片浪花!從水麵看下,一個人影在水裏穿梭,像一尾大魚迅捷靈動。
百家村有水,是過路水,村民們就把河水分出,蓄成魚塘,正值酷夏,所以為了消暑,這幾處魚塘那都是熱鬧非凡。
剛剛過8月,好些日子沒落過雨,在這個村南的魚塘,因剛剛早上,所以人也不算是很多,就在剛剛那身影紮進水中,河岸上響出一片叫喊聲。
“三哥,厲害!”幾個小夥子在岸上興奮的吆喝著。
水麵上有了動靜,一顆頭已經露出了水麵,接著兩隻手也伸了出來,每隻手上赫然有著兩隻魚兒,魚兒不住掙紮,甩出無數水珠。
這人不是張東浩還有誰,他的頭發被水浸濕貼在頭上一直到脖根,皮膚比起一年前黑了不少,隨之慢慢靠岸,他的身體也顯現了出來,光溜溜的身子凸顯出快快肌肉,掛著水滴,像魚鱗閃閃發光,個頭也長了不少,足有一米八。
那幾個岸上呼喊的正是張文和幾個村裏的同伴,張東浩為父親守孝整整一年,學堂也不去了,在這一年中,他到處幫十裏八村的老鄉幹活,自己也開出一片水塘,養魚賺些錢,倒也滋潤不少。
守孝不能剃頭,所以他的頭發如今已經齊肩,平時都紮在腦後,這一年來,他已經十八,比他小的孩子們都叫他三哥,慢慢的竟然有種威望,十裏八村,張東浩,張家三哥的名頭倒是響當當的,這也都是他踏實肯幹,到處幫忙,而且為父守孝孝順無比得來的。
“文子,接好,咱晌午燉魚吃!”他上了岸甩手把兩尾魚拋向張文,口中高聲說道,他已經過了變身器,聲音中帶著粗獷也帶著一種引人的磁力。
“呀!”張東浩突然一聲驚呼,一個後仰又紮入水中,岸上幾個小夥子也莫名奇妙,不過一陣女孩的嬉笑聲已經傳了過來。
他們身後,七八個半大姑娘穿著裙子,向著岸邊走來,也不知道有什麼笑話,嬉笑聲連連,幾個愣頭青小夥子呆住了,還是張文激靈,也不顧手裏的兩尾魚兒,‘撲通’一聲和它們一起回到了水中,那幾個小夥子也反應過來,一陣‘撲通’的入水聲。
幾個女孩一抬頭,隻看見好些個白花花的身子做著自由落體,轉瞬莫入水中,隨之才傳來驚叫聲,幾個女孩隻是一愣,隨即爆發出更大的驚呼,轉身向另一頭跑了。
這樣的鬧劇在村裏水塘常常發生……
一個月後,張滿忌日,百家祠堂,聚集著不少張家族人,正做著周年祭,禮數也並不繁瑣,不過下麵就是長輩給張東浩剃頭,剃下守孝長發,給亡人祭奠。
張萬行一年下來,不知怎地,越發顯老,原本健碩的身子也瘦了下來,駝了,而臉上也消瘦的不成樣子,眼皮低垂,兩個眼袋凸顯,平日裏的脾氣越來越壞,但對於張東浩卻頗為和藹。
此刻,張萬行拉著剛剛剃好頭的張東浩,眼角已經濕潤。
“孩子,你真要到外麵去?”
老人的對麵,一頭短發的張東浩顯的很精神,眉目間也帶著特有的明亮,看見老人的樣子,他也露出關切的樣子,低聲答道:“二爺,我早就考慮好了,我想去外麵闖闖!”
“唉!是啊,咱這窮山溝,待下去也沒什麼出息,不過外麵的天可和咱這裏不一樣,說不得得吃多少苦啊!”這一年老頭也不在固執的堅持,每日電視裏播著外頭的事,多少也感化了老頭子,村裏前幾個月還開辦了小學,不過對於外麵新奇的世界,老頭除了驚訝,多少帶著點懼怕,所以擔心的說著。
“二爺,我不怕吃苦,我出去一定闖出一片天。”張東浩露出堅定的神色,眼中放出奪目的光彩,這個想法他早就有了,為的隻是走自己的路。
“好好、好,年輕人是該走出去了,記著,你是張家的兒郎。”老人疲憊的說道,眼中透著欣慰。
旁邊張海也上前,和藹的對張東浩說道:“東浩,叔同意你的想法,走出去,多見見世麵,叔知道你是好樣的。
“是呀,東浩可不得了,十裏八村的誰不豎大拇哥,人孝順還有能耐,自己都開了魚塘。幾個張家人也稱讚著。
“爹、爹……”張文唯唯諾諾的靠上前,在張海麵前支吾著。
“咋啦,支支吾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