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玉檀輕聲喚了一聲似乎有些出神的顧氏,從江南蘭心書院出來之後,顧氏便有些心不在焉,玉檀以前倒不知道,這個蘭心書院不隻是專門教導名門淑女的學院,還是江南名門貴婦們常常聚會的地方,一來因為書院的院長楊姑姑係出名門且才華橫溢,是江南女子的楷模,另外蘭心書院位於青山綠水之間,環境優雅。眾人可以品茶作畫,談天說地。
“什麼?”顧氏回過神來,看向玉檀。
“沒什麼,隻是看母親有些出神,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玉檀笑著說。
“哦,沒什麼,隻是有些累了。”顧氏說道。
“我幫您捏捏肩吧。”
“好。”顧氏笑著看了玉檀一眼,這個媳婦總得來說還是不錯的,溫柔大方,賢淑端莊,而且兒子對她也是比較滿意的,可惜是北方過來的,這邊的人總是比較難接受,其實如果在成親之前,說些什麼倒也無妨,現在已經成親了,那些人還是隱隱表示出不滿,尤其是江南侯夫人和留守司夫人,不過這些夫人們可是在豪門貴胄之家常年熏陶的,她們自然會懂得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既然說了,那代表的可就不是她們自個的意思了。
那說明有人授意她們這樣做,把話說出來,讓自己聽到耳裏,記到心裏,再帶回去說給國公爺聽,可這有什麼意思呢,事情已經成了定局,難不成讓兒子休妻,那就不隻是在打國公爺的臉,也是在打皇上的臉,現在這個天下姓什麼他們難道忘了?
還是說他們有別的想法,他們想要用別的方法來改變這個局麵,確實還有一個方法,就是讓旭兒出事,換掉世子,可誰又能接替旭兒?難道讓家平,他們忘了他那個娘可也是北邊過來的,她做的那些事可不是一件兩件的。
或者之前那件事走漏了風聲,他們已經猜到什麼端倪,所以才有恃無恐地當著自己說這些?
顧氏猛地一驚,吩咐道“讓車再快些,我要立刻回府,派人騎馬去把世子喊回來,就說我有急事找他。”
說完便低垂下眼眸,一副不欲說話的樣子,玉檀自然看得懂,也就不會不懂事地再去追問些什麼。可是心裏卻不停地想著,發生了什麼事?
按常理來說,這個時候顧氏應該在想聚會上的人,發生了什麼?或者說過什麼?玉檀仔細想了想卻沒有想到什麼特別的,難道是自己出去的時候發生了麼,當時自己是出去幫顧氏取東西,楊姑姑為她畫的一幅牡丹圖,本來這件事應該是寶巾去做,可是正巧,江南候夫人請她幫忙打絡子,所以自己才主動要求去取的。
打絡子?對了,自己出門的時候,好像聽到一個小丫頭對身邊的人說“不是說江南候夫人身邊的馥兒姐姐打得絡子是最好的嗎,不僅慣常的花樣打得好,還會自己編新的樣子,沒聽說國公夫人身邊的寶巾姐姐打得好啊,今兒為什麼會請她幫忙?”
難道那位江南侯夫人是為了避開自己找了這麼個借口?那肯定談論的內容和自己有關了,即使不是也肯定是涉及趙家旭了,才會讓顧氏這麼不安,會是什麼事呢?
回到府中,顧氏讓玉檀回房休息“我找旭兒不過是突然想起些事情,沒什麼要緊的,你回去後也不必專門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