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柯開著那輛白色的陸地巡洋艦穿過了東籲破舊的街道,壓過一個個囤積著汙水的水坑,濺起一朵朵水花,擠過一群群無所事事的人群,來到了一個賓館門口,他用腳踩住刹車,也不拉手刹,也不熄火,僅僅隻是長按了兩聲喇叭。
尖利的喇叭聲吸引了無數遲鈍的目光,但隨即這些目光又轉向別處。
米柯扭頭向四周看了看,把目光又轉向了那座破舊的賓館門口,時間不大,兩個穿著白色花襯衣,腳蹬拖鞋,手拿黑色皮包,麵色黝黑的男子出現在台階上,兩人向四周看了看,走到了米柯車邊,伸手就去拉車門,卻沒有拉開。
其中一個有著印度血統的緬甸人敲了敲車窗,對著車內的米柯指了指們,示意米柯把門打開。
米柯把車窗開了一條縫,一股濕悶得空氣迎麵撲來,讓習慣了車內空調的米柯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他向外問道:“吳先生呢?”
“吳先生等會就出來,”那個人吐掉口中血紅的賓榔汁液,伏低身子,對著車內的米柯說道。
“你應該知道規矩,不見到吳先生我不會開門。”米柯麵無表情的說道。
正說著,一個身材微胖的男子已經出現在賓館門口,他向車內的米柯揚了揚手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米柯打開了車門,那胖子一頭紮進了後排座,用雲南話罵道:“我日他媽賣爛B,這龜兒子的吊天氣,真JB熱,小米童子,今天又麻煩你塞。”
米柯笑道:“你掏錢,我開車,沒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正說著,跟在吳先生身後的一個瘦弱的緬甸人已經把一個碩大的皮箱放在了巡洋艦的後座上,用緬甸當地方言向吳先生滿臉堆笑的說道:“吳老板,東西給你放這了。”
後坐上的吳先生撇了撇嘴,沒有搭理他,他那已經上車的一個隨從伸手從包裏麵已經拿出來一遝子花花綠綠的紙幣遞了出去。
那人接過紙幣,略微點了一下,笑著又伸出手來,用生硬的中國話說道:“人民幣,人民幣。”然後又用生硬的英語說道:“美金,美金。”
“去你的人民幣,美金。老子是緬甸人,那來那麼多人民幣,美金給你。”吳老板用東友方言衝著那人罵道,並隨手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車門一關,米柯的車就已經竄了出去,後麵那個滿臉堆笑的緬甸人,不顧被濺上了一身水,還在那裏滿臉堆笑,雙手合十,為米柯他們幾個人送行。
“吳老板,那麼貴重的東西,你竟然讓一個小廝拎著,你得膽子真夠大的。”米柯一邊開著車,一邊用日語和吳老板打著趣。
吳老板向他擺了擺手,用雲南話說道:“小米童子,你不要拽外文好不好,他們兩鍋聽不懂中國話,你說中國話就可以樓。”
米柯微微一笑,並沒有去和吳老板爭辯對於吳老板來說中國話也是外國話的說法,而是問吳老板:“吳先生最近生意如何啊?”
“還能怎麼樣,這狗屎形勢,生意不好做啊。”吳老板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向米柯發著牢騷。
“吳先生,昨天你們住賓館以前,有沒有人跟蹤你們。”米柯打斷了吳老板的嘮叨問道,“後麵那輛車已經跟了我們兩個街口了”。
吳老板一個激靈,扭頭就向後看去,隻見在這輛車的後麵,一輛蘭色的皮卡車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
在前後排做的兩個隨從,神色緊張的從自己隨身攜帶的黑包裏麵抽出手槍,把子彈頂上膛,拿在了手中,扭頭看著後麵的那輛皮卡。。
“我日他媽的爛B,小米開快點,甩了他,這次的費用加倍。”吳老板對著米柯高聲叫道。
“先別忙,看看他們是誰,到底想幹什麼。”米柯放慢了車速,把車向路邊靠去。
“我日你媽了個爛B,你想害我。”看著米柯不快反慢,車廂內三支槍都頂在了米柯的腦袋上。
“急什麼,看看再說,先把槍都給我收起來,讓別人看見,咱們誰都跑不了。”米柯說著,把貼有防爆膜的車窗降了下來,外麵濕悶的空氣再次撲麵而來。
吳先生他們三個見勢趕緊把槍放在了下麵,轉頭看著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