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成這個太守,表麵兒功夫做的甚得我心啊。”白歲齡悠哉的癱在軟榻上。

今兒的床,是這幾個月來,最舒服的了。

白歲齡一邊感慨,一邊腦海裏閃著這些日子的畫麵。

從被某人坑到陵夷送軍需,再到遭遇暗殺、兩國交戰、談和…倒叫她覺得恍如隔世。

畢竟算是第一次出遠門,也不知道皇叔可還適應,她不在帝都闖禍的日子。

她正想著,門外便傳來青竹的通報:“殿下,攝政王跟前的李海公公來了。”

李海?

白歲齡眉頭微蹙。

他是白夜鴻身邊的親信,得到自己沒死的消息,就馬不停蹄的派他來盯著,可見…自己這位皇叔,是一點也不信任自己啊。

外殿內,近五十歲的李海,鬢發已經斑白,但坐在右側的交椅上,卻是腰板直挺。

太守府的丫鬟,端上來茶水,他隻瞧了一眼,便撇了撇嘴,沒有去喝。

隨即雙眸精明的看向站在一旁的青竹。

身為皇太女的貼身宮女,他自然是認識的,便有些試探的開口:“咱家聽說殿下身邊帶了個孩子?”

青竹聞言不答。

見到一個小小的宮女,在他麵前擺這麼大架子,李海心裏窩了火。

要知道,在帝都,他可是攝政王的人,誰見到他不恭維自己幾句。李海心裏雖然氣,但也沒辦法發作,畢竟這丫頭後麵是廢物皇太女撐腰。

不過,她這個皇太女也當不了多久了。

帝都哪位朝臣是服氣皇太女的?別說臣子,就連他一個奴才也根本沒真正把皇太女放在眼裏。

李海心裏不禁冷哼,等國宴開始,大公主和二公主回宮,皇太女根本輪不到她白歲齡。

又過了好一會,裏屋的珠簾開始晃動。

先出來的是紅梅,緊接著,李海便看到還伸手打著哈欠的白歲齡。

雖然心裏極其不願意,但表麵功夫還得做。李海不慌不忙的站起來,朝白歲齡的方向跪拜行禮。

“奴才李海,參見殿下。”

白歲齡隨意擺手,“起身吧。”

李海聞言起身,但沒有坐回剛才的椅子上,隻微微低著頭,一時之間摸不著麵前人的想法。

畢竟好歹也要問問自己來這裏做什麼的,再不濟也該關心下皇後娘娘。

但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半炷香,皇太女那雙隱隱帶著玩味的眼眸,緊緊盯著自己,卻沒有說話。

李海首次在這位皇太女麵前感到壓迫感,要不是臉上細汗快流到了下巴,他定然以為壓迫感是自己的錯覺。

李海小心伸手拂去汗漬,率先開口道:“殿下…奴才這次前來,是奉了皇上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