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殿門再次打開後,蕭丞焱在人都走後才抬步進去,見陸苓躺在榻上緊緊閉著眼,他輕輕的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
她的手很涼,好似怎麼捂也捂不熱,他給她哈著氣,揉著手,須臾後,他定定瞧著她,見她還是那樣美,隻是比二人剛見麵時略消瘦些,不禁心中有些悲苦。
他想不明白二人為何變成這般,他還是喜歡跟他鬧脾氣的陸苓,還是喜歡那個在他懷中嬌羞的陸苓。
可並不代表可以縱容她背叛他,現在好了,沒了那個野種,他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
“苓兒,你好好養身子,日後我們還和以前一樣,你聽話些,朕什麼都給你。”
見她仍閉著眼不理他,蕭丞焱紅了眼眶,又道:“你若是真的想要孩子,朕給你,要多少都行。”
“你的理解朕,那種野種,不管是不是你有意懷上的,都要……”
“蕭丞焱。”陸苓睜開了眼,聲音很輕,打斷了他。
蕭丞焱欣喜,笑的拉著她的手說,“我在,苓兒。”
“你放了我吧。”
“什,什麼?”蕭丞焱以為聽錯了。
陸苓又重複道,“你放了我,讓我出宮,從此不複相見,我陸苓此生便當未曾見過你。”
聞言,蕭丞焱的手握的更緊了,他咬著牙 隱忍道:“你提什麼要求都可以,這點……不行!”
陸苓冷笑出聲,轉頭看著他,那雙眼睛黯淡無光,已沒有了往日的流光華彩,空洞無情,她嗓音淡淡,“你不放了我,我也活不久了……”
“胡說!”蕭丞焱陡然製止,他強扯出一笑,“苓兒,這話不可亂說,朕知道傷了你,你就當做了一場夢,忘了就好,我們還和以往一樣。”
她看著他,他還是那樣雋逸,輪廓薄鋒,鼻梁高挺,薄唇鋒利,人人都說這種長相剛毅又五官深邃濃影的男人,天生就是薄情。
現在她信了,陸苓苦澀一笑,“我們沒有以後了。”
她說的認真,堅定,蕭丞焱深深的凝著她,想要聽她說在說笑,卻從她水漾的眸子中看到絕然,他難以置信的站了起來,身形晃晃的走出了殿。
翌日殿門再次被打開,是一個白衣女子,她身形高挑消瘦,走到陸苓榻前,忍不住低低啜泣,最後身子微彎,俯在她榻邊哭了起來。
陸苓淡然的看著來人,雖有不解,卻無力問她是誰,那日送藥的也是她,今日來哭的也是她。
她笑了笑,“你今日又來給我送什麼藥?”
那人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紅色的藥丸,陸苓看著那小小的藥丸,像一枚紅豆,她滿不在乎問:“是給我吃的?”
那人點了點頭。
陸苓沒有猶豫拿過直接咽了下去,那人出聲了,“你不問是什麼藥?”
“不問。”陸苓笑了笑,看向來人,眸中濕潤,“你不會害我,我信你。”
淚如雨下,那人白皙的麵龐布滿了淚水,她蹲下緊緊抱著陸苓,撫摸著她的秀發,輕聲道:“睡吧,一切都是一場夢,睡了就好。”
陸苓隻覺眼皮越拍越重,漸漸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直至一片漆黑,意識不再。
那人探了探她的鼻息後,便走了。
晚時,蕭丞焱才來,他滿心歡喜端著陸苓最愛的玫瑰酥酪,“苓兒,瞧朕給你做了……”
“吧嗒。”碗脫手掉在了地上,摔了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