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值深秋,相府內外熱鬧非凡,戲班子早早排練好了麻姑祝壽,為給相府夫人慶祝生辰。
來來往往穿著錦衣繡襖的人往正殿走去,絡繹不絕,笑聲不斷。
唯有北麵的一處小屋無人踏足,賓客們都避而遠之,偶有一兩個摸不清路的少爺小姐走到這處,也會被府裏的下人趕緊拉走。
侍女舒月小心翼翼地捧著碗藥,推開了吱吱作響的門。
“小姐,準備起床吃午飯了。”
平時總會有人回應她,即使小姐再不舒服也會扯著低低的嗓音說先放桌上,今天卻是沒有回音。
舒月頓時心感不妙,大步向前掀開了床前的帷帳。
床上的人慘白著臉,舒月把手指放在她鼻子下摸了摸,沒有感受到呼吸。
但她不敢跑出去喊人幫忙,因為夫人昨天還來說誰壞了她的生辰就讓誰死無葬身之地。
舒月用力地搖床上的人,淚止不住地流,想把她搖醒。
正當她放棄的時候,床上的人動了,緩緩睜開了眼睛,一臉驚訝。
“你是誰,我這是在哪?”
“小姐我是舒月啊,您在房間裏呢。”
原主的記憶劈頭蓋臉地朝沈南意打來,沈南意本來在抓逃出國境的走私人員,中彈身亡,醒來卻到了此處。
原主也叫沈南意,她被人設計推進了湖裏,撈起來後還活著,但因未得到及時有效救治一命嗚呼。
過了好半天,沈南意終於理清了思路,她是相府不受寵的小姐。
小時候顛沛流離,十四歲才回家,但全家無人喜歡她在意她,奴才們都是拜高踩低,從來沒把他當成主子,除了身邊的舒月。
甚至最後把她推進湖裏的都是她小時候鄰居家哥哥,好一個可憐人,引得沈南意扼腕歎息!
沈南意掀開被子走下床,走了一圈發現身體並沒有什麼不舒服,和當特警的自己沒什麼差別。
又坐在鏡子麵前看著麵前的這張臉,和她一模一樣,甚至連脖子上的一顆小痣都如出一轍。
“小姐,您沒事了嗎?”舒月顧不得禮節,雙手把沈南意握得很緊,語氣驚喜。
“嗯沒事,我全好了。”
舒月開心地蹦了起來,嘴裏呢喃著謝謝佛祖和菩薩的保佑。
此刻外麵的鞭炮聲傳來,沈南意開門看見外麵人聲鼎沸,好一副熱鬧的場景,伸腿就準備出去看看。
舒月擋在她前麵,“小姐您別去,您去了老爺夫人又要不高興了。”
“我管他們開不開心,自己孩子都臥病在床,還好意思大擺宴席?”
“小姐,奴婢求您,您別去。”
舒月真的害怕沈南意去了吃虧,拚命地拉著她不讓她往賓客那邊去,沈南意拗不過,為了不讓她擔心,於是同意了。
“那我一個人去周圍逛逛可以吧?我想透透氣,我一定小心。”
舉起手做出發誓的樣子,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和懇求,拉著她的手終於鬆開了。
沈南意對這古代還是挺好奇的,她邁著輕快的步伐往外麵跑去。
這裏離今天的宴客處有些遠,正是飯點所以一個人也沒有,沈南意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走到相府的小花園裏,這裏的水池裏養著不少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