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伸手輕輕撚起一縷染上青色的羊毛，對著陽光仔細端詳。羊毛在光線下泛著柔和的光澤，那抹淺青色仿佛山間晨霧般朦朧，又似雨後青瓷般溫潤。
“這顏色...挺好看的啊。”她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沈宴清也湊近細看：“確實，這種自然的青色調，倒像是江南煙雨的顏色。”
“不過...要穩定這個顏色，還得解決幾個問題。”
她掰著手指數道：“第一，井水中的藍礬含量不穩定，我們需要找到控製染色的方法；第二，這種青色在陽光下會不會褪色；第三...”她頓了頓，“如何批量生產。”
蘇禾眼睛一亮，“不過在那之前...”
她轉身對清溪說道，“清溪，你去把剩下的羊毛都搬出來。既然井水自帶染色效果，我們不如順勢而為。”
清溪還有些忐忑：“可是小姐，萬一顏色不均勻...”
“那就更好了！”蘇禾笑道，“自然的漸變效果，正是我們求之不得的。”
很快，後院又忙碌起來。蘇禾指揮著眾人將羊毛分批放入水中浸泡，嚴格控製時間，以獲得不同深淺的青色。
“譚婆婆。”蘇禾一邊記錄著每批羊毛的浸泡時間，一邊吩咐道，“這幾天先不要用井水洗衣做飯了，用河裏引過來的水吧。”
“我曉得了。”
這些羊毛處理好還不能用，要梳絨。
大夏一般常用桑麻絲綢棉布多一些，很少接觸這樣的東西。
就連北方那邊也是常用一整塊的羊皮硝製之後再用來做衣裳。
本來就是要弄來紡一些毛線給奶奶做鉤織玩的，要是能順勢把毛線推廣，不少婦女在家就能做這些活計！
不過蘇禾暫時不會把這個提上日程，先在家裏玩一下是沒有問題的。
等所有羊毛處理好已經到了半夜。
蘇禾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
到了前院，她才感覺到，空氣怎麼如此清新。
她低頭聞了聞手。
嘔！好臭！
“我臭臭的！”蘇禾慘叫。
蘇禾的慘叫聲在夜空中回蕩，引得眾人紛紛側目。沈宴清忍俊不禁，走上前來，遞給她一塊幹淨的布巾。
“你這才發現啊？”他笑道，“羊毛處理過程中難免會有一些味道，不過洗洗就好了。”
蘇禾接過布巾，擦了擦手，但那股濃烈的羊膻味依然揮之不去。
她皺了皺鼻子，無奈地說道：“看來今晚得好好洗個澡了，不然我可沒法睡覺。”
清溪在一旁偷笑，譚婆婆則已經準備好了熱水，招呼道：“小姐，熱水已經備好了，您快去洗洗吧。”
蘇禾點點頭，快步走向浴室。
她用竹炭香皂狠狠的把自己從頭到尾搓了一遍。
泡在溫熱的水中，她終於感覺那股異味漸漸消散，心情也隨之放鬆下來。
她靠在浴桶邊緣，回想起今天的工作，心中充滿了成就感。
“雖然過程有些離譜，但結果還不錯。”她自言自語道，“那些青色的羊毛，染得真是漂亮。”
洗完澡後，蘇禾換上一身幹淨的衣裳，神清氣爽地走出浴室。
沈宴清正在前院等她，見她出來，便遞上一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