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頂頂土牆房,房頂的草也有些稀疏了有幾束光透下來。
身上蓋著的被子棉芯都有些結塊了硬邦邦的壓在身上。
兩個麵孔有些陌生的老人圍著她,有些激動的比劃著,嘴巴開開合合卻隻能發出一些細碎的音節,有些渾濁的眼裏充滿了關切。
蘇禾作為一個高強度衝浪的21世紀少女,對著麵前陌生的場景,很快的得出了結論。
她穿越了。
她艱難的抬起酸軟的手拍了拍床邊的老人,將他們安撫下來。
嗓子眼和火燒一般幹痛,蘇禾指了指脖子做出喝水的動作,瘦小的老太太立馬轉身出了門,不一會端著一節竹筒回來了。
竹筒裏是清澈的水,蘇禾小口的喝著,她已經感受到了這具身體的虛弱,喝太猛她怕承受不住又出些什麼意外。
連碗都沒有,水裏有些許的青苔的土腥味,還算甘甜應該是井水,這個家的日應該不太好過。
一碗水下肚,蘇禾的力氣也恢複了三分。
她舒展身體,想要盡快的熟悉這具身體,幹瘦的小身板,像一片脆弱的蘆葦葉,仿佛被大風刮一下就要被吹走。
手指也枯瘦的像是風幹的小雞爪子,指甲縫裏都有黑泥了。
和前世做了美甲精致白嫩的雙手有著天壤之別。
蘇禾生前的生活可以用平庸來形容,庸庸碌碌的就寡了大半輩子,突然一天公司體檢就宣告了她的死亡。
吧唧人沒了,還好老天爺給了她一次重來的機會。
兩位老人都不會說話,蘇禾也不好打聽這個家是什麼情況。本著說多錯多的原則,蘇禾也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好在身體恢複的很快,不過多久蘇禾就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這具身體的記憶也陸陸續續的出現在她的腦中。
蘇禾靠著牆,看著破落的小院有些哭笑不得。
前身是這對老夫妻從山裏撿來的,善良的老人不會說話,膝下有兩子大兒子服兵役離家再也沒了音訊,良善的老人卻不知道怎的養出了個自私自利的二兒子。二兒子娶了村裏大姓人家的女兒,那女子也是個自私刻薄的性子待老人不太好,更何況老人身邊還帶著個毫無血緣關係的拖油瓶。
二兒子和兒媳婦沒少磋磨原主,吃的是和豬食一樣的野菜黑豆糊糊,卻要幹數不清的活計。
一來二去本就體質不好的原主就被磋磨的生病了,家裏也窮,老二家卻連最便宜的醫婆也不願意請,
即使生病了,二房也沒放過原主,如同監工一般把病的昏昏沉沉的原主從床榻上撈了起來奴役她去洗衣服,見原主手腳不如以往利索,言語刻薄間還淋了她一桶刺骨的井水。
當晚原主就發起了高燒半夜就一命嗚呼了。
被支使去挖野菜的老人家回家看到被磋磨成這樣的原主,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更多的是無奈。
手裏沒有一個銅板,甚至連主屋也被二兒子占了搬到了原本堆放雜物的茅草房,要不是為了維持一個盡孝的名聲,怕是兩老也早就被趕出家門了。
盡管沒有血緣關係,兩位老人對原主卻是極好的經常省下吃食給她。出去挖野菜的時候也會偷偷摘些野果給原主吃。
蘇禾伸了個懶腰,揉了揉臉。
既然有了重新來過的機會,她不想再平庸的過一輩子了。
好人要有好報,她要替原主活著,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