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更貪戀於細密的接觸,要了溫晚貼身的發帶幾乎是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請求。

剛說完他就後悔了,男女之防上他太不注重,即便是性格這麼好的溫晚也會拒絕掉他如此的要求吧。但他沒想到,溫晚幹脆地給了。

這反而更讓謝隋麵對不了溫晚。

一直在幫助他的溫晚是希望他越來越好,他卻生出了這樣的心思。

和純粹的溫晚相比,他莫名的情愫如鯁在喉,說不出口。就像他隻敢用著溫晚察覺不到的方式去看溫晚,不知不覺的時候,他就開始了既矛盾又甜蜜的暗戀了。

謝隋嘴角輕牽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這是他少有的真實表露自己的情緒的時刻。

他怎麼配得上她。

而不知不覺中,溫晚已經把靈氣吸收了個幹淨。她的身子也早就暖和了起來,靈氣願意供她驅使,也自然不再會給她帶來寒冷。

她睜開眼,興奮地看向謝隋,說:“我吸收好啦!”

於是,謝隋下意識地歪頭看過去,薄薄的紗攏著謝隋的眼睛,他看不太清,卻也能隱約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明明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謝隋直覺覺得她肯定是在笑,笑得純粹而幹淨。

那一刻,他心跳如擂鼓。

謝隋想,原來不是遮住眼睛就什麼都感受不到了。原來不隻是對視。

溫晚的存在對於謝隋來說是熱烈的,熱烈到隻要她在,他的呼吸也亂、心跳也亂。

「我是不是超級厲害!」因為在還不算很熟的謝隋麵前,她不敢自誇,她就悄悄和係統誇自己。

「是是是,你最厲害。」係統失笑,為了哄她還說了好幾個是。

一被誇就不好意思的溫晚撓了撓腦袋,「其實也沒有那麼厲害啦。」但表情出賣了溫晚,她看起來完全不是覺得自己不厲害的樣子。

接著謝隋開口了:“嗯。一天裏鍛煉太久對你根基不好,我們回去吧。”

溫晚高高興興地站起來,突然又像意識到什麼一樣,猛地鑽回了池子裏。

“那個……我可能要等會兒才能回去。”她話語間難掩窘迫。

“怎麼了?”謝隋問。

“我的衣服是濕的……”

細如蚊蠅的聲音傳入謝隋耳邊,他也意識到了,急忙垂下頭,耳根卻漸漸泛紅。

他依舊遮著目,卻分毫不差地走到了溫晚的背後,低聲說了句“得罪了”,一隻大手和溫晚的後背隔著兩三寸的距離,運轉靈力給溫晚烘幹衣服。

接著,溫晚驚奇地發現自己的衣服在水裏幹了,甚至靈泉裏的水沒再浸染上她的衣裙。

由於太不可思議,她一時間也忘了說謝謝,在池子裏又愣了五六秒後才急急忙忙地出來。

謝隋咳嗽一聲,打破了沉默,“回去吧。”

溫晚回神,“好、好的。”

兩人心思各異,卻殊途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