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察覺到這是要說重要事情的前兆,她豎起耳朵,表示自己在聽。

「你保持這樣就很好,如果再自信一點就更好了。你的選擇絕對不要為別的什麼而改變。」包括他自己,也不可以。

他在對溫晚說,又像在對自己說。

一時間,空氣有些凝滯。

如果是平常的溫晚會一邊開玩笑一邊認真地答應下來,而這次不知道溫晚在想什麼,遲遲沒有回複。

“菜要涼了。”謝隋先一步打破寧靜。

謝隋剛剛和係統聊了太久的天,都忘記還在吃飯這回事了。

溫晚抬起頭,入目還是謝隋那張劍眉鳳目的臉,還是極為矜貴的長相。明明和她第一次見謝隋時的臉一模一樣,但一聯想到這一桌子的菜,卻驀地生了些煙火氣。

他願意不再把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願意教溫晚修煉,願意為她做一桌子菜,這早就不是冰冷的數字能衡量得出的情誼。

想到這裏,溫晚放下了手裏的碗筷,用平常的口吻說道:“剩了很多,可我已經吃飽了。我可以留著中午再吃嗎……對了,我有個小請求。”

“不答應也沒關係。”她一向擅長溫柔待人。

謝隋回答地很快:“你說。”

“可不可以從今天就開始教我訓練啊?”溫晚眼神認真地看著對麵的謝隋。

“……可以。”

沉默不出片刻,謝隋張張嘴,回答下了沒有任何懸念的兩個字。麵對溫晚,他總是回答不出否決的答案。

聽到肯定的答複後,放下碗筷的溫晚又拿了起來,貪嘴一般地又夾了一口菜,不急不慢地對係統說:「可以關掉好感度提示嗎?」

曾經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謝隋,溫晚或許還需要確切的數字來確認謝隋心中所想。但現在,越是提示好感,溫晚反而越不明白,明明在自己眼中這個分明鮮活的、擁有自己思想和特長的謝隋的情感為什麼能被一串數字表達出來。

即便每一次謝隋態度的軟化似乎都對應著好感度的提高,但溫晚還是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判斷。

「可以。」係統回複很快。

「要是因為這件事你對我的好感掉了可以跟我說哦?」溫晚又和以前一樣,笑嘻嘻地開係統的玩笑。

接著溫晚聽見係統輕笑,低聲說:「那你大可放心。」

靈泉,泉水潔如藍天,從泉眼裏噴湧而出,折射出一道不小的彩虹。接著又泉水下落,漸漸彙聚成一處靈池,靈池就坐落在泉水周邊。

溫晚有些好奇的四周看看。

周圍的還是圍繞著層層樹木,但和試煉禁地的竹林不一樣,這裏春日的花朵綠葉蔥蔥鬱鬱,比禁地凋零的景象要好看得多。

“在池子裏打坐。”謝隋說著向前走了幾步,又停下。

溫晚從他身後探頭,“怎麼不走了?”

“你在池子裏,我離得太近於理不合。”謝隋快速解釋完,又轉過身走了兩步,席地而坐,“你自己進去,我會出聲指導你的。”

離了八丈遠後的謝隋似乎猶嫌不夠,他默默看向溫晚:“可否借你發帶一用,我遮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