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站在鏡子麵前,側過身子,看著後背上一道血淋淋的傷,雖然看起來恐怖,但是傷口並不深。
“聖尊,我來幫你上藥吧!”玄冥在佛陀的侍從遠真一臉擔憂。
玄冥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不用,你出去。”
“聖尊......”
“出去。”
遠真也隻好出去,可剛剛推開門就聽見玄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拿著一塊帶血的紗布去聖妃麵前走走。”
“啊?”遠真不解,但聖尊的命令不得不從,“是。”
玄冥看向鏡子,他微微側目,背上的傷口並不深,不過流血比較多,看起來猙獰罷了。
他好像感覺不夠,雙指化作一把冰刃劃向背部。
玄嬌嬌推開門,玄冥正站在浴桶中,水汽氤氳,結實的背脊,每一塊肌肉都恰到好處。
隻不過最惹眼的猩紅的緩緩從背溝滑下,滴入冒著熱氣的水中。
“受傷了還碰水,真當自己是神仙嗎?”玄嬌嬌走過去,可看清浴桶裏時,她又羞又怒的背過身去,“死人!快把褲子穿好。”
“是你要闖進來的,還要怪我不穿衣服。”
玄嬌嬌生氣的去推門,但早就被玄冥關得死死的。
“開門!”
“門壞了。”
玄嬌嬌:“…….”
“你為什麼要來。”玄冥看著玄嬌嬌的眼色熾熱,但又很快黯淡下去,“你其實不必來的。”
“那你到底是希望我來,還是希望我不來。”
玄冥身邊的侍從拿著一塊血淋淋的絲巾在她麵前晃悠,生怕她看不見,不知曉玄冥受傷。
“我……希望,但又不是……”
“不希望那麼我下次便不來了。”玄嬌嬌扭著勁。
“希望……希望的。”玄冥垂著眼眸,“希望得到你的憐惜,但又不希望……隻有憐惜。”
“還有呢?”
“又害怕讓你覺得我沒用,居然會遭人暗算。”
玄嬌嬌耐不住好奇,心想什麼人可以傷到玄冥,還是問了遠真。
靈箭場上向來講究眾修士都可以來比較一二,所以靈箭場上魚龍混雜,不曾想善與製毒的猷一族竟然搶奪降靈獸。
玄冥大可自行從重重包圍中離開,猷所作的迷陣對玄冥來說不值一提,可一道暗箭朝他們襲來,他為了保護懷裏的降靈獸受了傷。
“我不會覺得你如此便是無用的,也不會因此而討厭你。”玄嬌嬌轉過身來,他早已穿好了衣服,“我討厭的是不信守諾言,那樣的人最令我糟心。”
“我不會。”玄冥信誓旦旦。
她冷笑一聲,“我不會再相信從你嘴裏說出來的一句諾言。”
六世背信棄義還不夠嗎?
她吃得教訓夠多了。
“若我負你,你便取我性命,舍命珠在你手裏。”
“可我都不再信你了,又何必會在乎你的諾言。”玄嬌嬌說的毅然決然,既然已經想清楚這條路,那便狠心一些。
哪怕這一世玄冥未曾拋棄她,可那樣的痛楚她也不願再嚐。
“我想了又想,我何時做過欺騙,背信棄義之事,若你心中有結,莫要冤枉我可好。”他的眼眶紅了一圈,明明菡萏著水霧,卻又有深沉霧霾遮擋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