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桃穀鎮(1 / 1)

桃子堆積混雜的地方,就叫桃穀吧。低窪的山穀,遍地都是新鮮生嫩的桃子,似乎永遠不會腐爛,它們一直存在那裏,沒有人打理,更沒有人去清理,但卻從沒有人見過發軟腐爛的桃子。“我”站在小坡上從上往下看,有個老頭在桃子之間挑挑揀揀,這些桃子有些與正常普通的桃子一樣,甚至有點像蟠桃,而有些則有些變形,並不是很難看,隻是不知怎地我有種不像是看到了變形的桃子,而像看到一個有一隻畸形的手的人的感覺。放眼望去,大約八九個桃子裏會有那麼兩三個正常的桃子。他們在找一種長得很像蟠桃的桃子,找到的人都有點激動喜悅。這時候有一些知識開始進入我的意識,這些桃子是由死人的左手臂骨變成的,這裏的人死後,他們的左手臂骨會“成為”一個桃子。這個低窪的山穀內堆積了這麼多的桃子,隻怕…,隻是不知他們其餘的屍身屍骨哪去了,被土吃了嗎?這時“我”的知識與記憶又有一些進入了我的意識,記憶中“我”看見了一座山,準確地說,“我”是在看山中的一對母嬰,懷孕的女子死了,一屍兩命,他們在這裏,成了特殊怪異的桃子,抑或其實他們才是屍骨成桃的根源、開端。他們在山上尖叫,偶爾摻雜一兩聲嬰兒的笑聲,卻不會讓人感到刺耳滲異,隻覺平常得很,沒人為此驚駭,隻是不知是他們的緣由還是因為或許“我”、“我”們就是這根源的締造者。慢慢地,我又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們在山體之間,並不龐大,但“我”站在遠處望著他們卻儼然在目,清晰異常,如在近觀。他們像是這座山,又不是這座山。

桃穀鎮的人們相信桃子能使他們長生不老。“我”宿在桃穀鎮一位員外的府中,有人打開了一口大缸的蓋子,隻見裏麵滿是黑水,而“我”的眼中卻浮現了員外將他的一對兒女放進缸中的場景,這是他的職業能力嗎?追本溯源?還是逆轉時間?

意識虛無,沒有連接五感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大概要醒了吧,我都還不知道上次他怎麼宿到員外府裏的,現在這又是在幹嘛?大晚上的,逛街?這女的又是誰?員外妻子?女管家?快到府門外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掠過。……,在開會嗎?…還好,這次共享到了他的記憶與知識,上次從府門外掠過的黑影是員外的小兒子,“我”似乎摸到它老巢去了,反正就是有一幅員外小兒子低著頭,而它身前有兩具殘屍的記憶畫麵,“我”的知識記憶告訴我,這兩具殘屍一具與員外小女兒有關,一具與它有關,有了這兩具殘屍,縱然它不人不鬼半死半活也能維持一段時間的存在了,如果拚上損耗,它還能做更多的事,例如複仇。再次連上他的五感時“我”正跟那女的走在路上,好像是在送她回房,這期間“我”了解到了員外做的事她也有參與,不過她隻是在聽從員外之意,“我”想到了員外小兒子恢複了一部分行動能力便讓她這兩夜小心一些,走到她門前時她停下開門,“我”本已撐傘走過,又忍不住倒回去忍著不滿無奈問她是否跟“我”一道,因為這兩夜她應該會有危險,員外兒子將消未消的,不知道會如何作為。此時黃昏即將交替日陽,風氣不濕不燥,天色不陰不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