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禮將溫辭的衣袖拉上去,全是深淺不一的傷痕,疊加在一起,新舊都有。
溫辭倔強的麵龐,死死咬住牙齒,不肯開口,這脾氣跟他弟弟,還真是天差地別。
“這樣吧,本來是打算多住幾天,但是看現在的情況,你們應該也不願意待在這裏,明日,我們一起回大牛村,先住著,等著遇見了好人家,你再從宋家出嫁。”
溫辭本來憤恨的麵龐冷靜了下來,剛才聽自家弟弟說了宋聽冉的變化,現在看來或許是真的,但是一個人的改變,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他想了想,道:“我不會白吃白住的,我的繡品還不錯,可以抵錢。”
“隨你。”
隨後宋聽冉將目光看向了溫禮,問道:“你呢,到時候,要不要跟你哥哥一起走,反正一個人也是辦,兩個人也不費勁。”
溫辭是有些高興的,他自小就跟溫禮在一起,沒分開過,不等溫禮回答,就替他張了口:“我們自然是要一起走的。”
溫禮沒有否認,宋聽冉也明白了,她不生氣,反而覺得這是好事。
“那就這麼定下了,背簍裏,有給你帶來的新衣裳和鞋子,你去洗洗,然後換上吧。”
見溫辭立馬拒絕,她無奈的笑了,表示不白給,回去宋家以後,需要他給家裏做被子,薄的厚的都要,溫辭這才帶著溫禮出了門,去河邊打水洗漱。
等他們哥倆回來的時候,宋聽冉早就睡著了,不過她是在地上鋪了個草席睡的,將床鋪留給了他們。
“哥,我覺得留在宋家也不錯,現在吃的飽,穿得暖,我很滿足。”
“你忘記她打咱們的時候了嗎?她隻是高興就順順毛,不高興就往死裏打,還有,她剛才可是在娘親麵前說,若額外要禮錢,就讓你留下再嫁的,反正我才不信這些。”
溫禮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跟溫辭躺在了床上,蓋著一床被子,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宋聽冉聽見外麵的雞叫,就醒了,看見床上沒人,起身出去一看,隻有溫嶽母一人在家。
“他們人呢?”
“去地裏幹活了,廚房留了飯,你自便吧。”
宋聽冉算是見識到了周扒皮的原形,去廚房一看,有一碗糙米粥,她也沒嫌棄,喝了個精光。
她不知道溫家的田地在什麼地方,溫嶽母似乎是在躲著她,一溜煙就沒了人影,她隻好先到隔壁敲了門。
開門的人見她眼生,隻開了一點縫隙,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鄰居你好,我是溫辭溫禮的妻主,聽說這裏有賣牛的,所以來看看。”
鄰居看起來還很麵善的,開門讓她進來,他們家裏人很多,其樂融融的,當家妻主看起來年歲跟她相仿,直接帶她去了後院。
“這是剛生的兩隻小牛犢子,這隻已經半歲了,可以幹活了。”
宋聽冉看了看,這牛棚收拾算是幹淨的,她摸了摸半歲大的小黃牛,發出哞哞的聲音,很親人。
“怎麼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