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褥,夜裏地下屬實有些涼,馬車上的行李他們都帶下來了。
安月瑩在進到牢房裏後,握住南姚的手,“明天?”
南姚摸著獨自,表情糾結,最後狠下心點頭重複道“明天!”
另一邊,秦家人坐在地上。
秦家主對於其母的離世很是自責,甚至譴責起厲雁。
“在凜城,我們在地窖也不愁吃喝,結果到這有什麼兩樣嗎?還要看人臉色,要不是你,娘..娘和阿容也不會...”秦家主的指責讓厲雁過意不去。
丈夫的話,厲雁是認同的。
秦玉和秦琴昏昏欲睡。
這兩天的奔波,安月瑩是真的體會到了有個柔軟被褥的重要性,明天想個法子上去。
“這是總督派我拿給你的。”士兵丟給安月瑩兩個被子。
“他們的呢?”安月瑩詢問道。
“總督直說了拿給你,沒說給別人。”士兵說完就出去了。
安月瑩把一床被子遞給士兵,“勞煩您把這一床給隔壁,他還小,夜裏著涼了,生病會很麻煩的。”
士兵嘴上嘟囔著,還是把被子接過去給了隔壁。
她們所處的地牢旁邊是空的,大概和城裏的人隔開了,至於秦家為何不一起隔在這,她並不在意,話說開了,跟她沒關係就是沒關係。
次日清晨,士兵來送餐,安月瑩提出要帶著南姚去燒藥,他在上報後沒多久就把安月瑩放出來了。
藥師們在地上城西總督府裏,從這到那要走一炷香的時間。
藥師和大夫忙的沒有注意到安月瑩,她拿著兩個小爐子,一個熬墮胎藥,南姚坐在她旁邊盯著爐子。
“它不會怨我的吧。”南姚自言自語道。
“不會的,它現在連腦子都沒,怎麼怨你。”安月瑩回道。
“若是它不是那人的血脈就好了,我就是怕它跟那人越長越像。”
“你將它生下來,跟它相處,又無法對它好,它定會怨你的。”安月瑩順勢開導道。
正午,藥熬好了。
南姚端著那碗藥一飲而盡,“對不起。”這個孩子不止是那人的孩子,也是她的啊,雙眼發紅的看著安月瑩“你說這樣是對的嗎?”
安月瑩拍拍她的肩膀,這個時代的女人視子如命,要是想不開的話,鬱鬱而終也是很大可能的,“外麵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它要是出生,從小就要麵對那些險惡。等世道穩定下來,你遇到個真心喜歡你,待你好的人,也不遲。”
“可我這身子。”南姚蹙眉道。
安月瑩接觸了不同的時代,思想冗雜,“這個藥效溫和要等1個時辰,你要是後悔了,另一爐是強效保胎的,你自己來選。”
她說完就留南姚自己在這,煩躁的撓撓頭發,“什麼時候才能不插手別人的事情哇!負擔!負擔!”
荷花池。
安月瑩欣賞著總督府的美景,放鬆心情。
湖裏飄來一具浮腫的屍體,穿著一身白色裏衣,正在橋下,屍身完整,眼睛瞪的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