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走!”
這一次拍攝,換成了副導演劉循子墨親自打板,
由喬山,彭玉暢,卜冠金飾演的兄妹三人依舊相當專業了完成了前一分鍾的對話和神色動作,
他們的步伐像是專門精確過的那樣,就連經過蘇燦燒烤攤的時間也相差無幾,
這一次,蘇燦變了,
他還是用著自己無比嫻熟的動作翻動著烤架上的肉串,
跳起的油星跳到手上,他也是毫不在意的沒有躲閃,
三人路過,駐足,繼續前進,
這幾秒的時間內,蘇燦沒有了上一次的突然緊張,
他仿佛化身為對除了燒烤之外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的頹廢小老板,
仿佛手中抓著的那一小把冒白煙的肉串,才是屬於他的全部世界,
“啪嗒,啪嗒。”
伴隨著塑料拖鞋的聲音逐漸遠去,驀然間抬起頭的蘇燦用他那喪失色彩的眼神朝前方掃了一眼,
仿佛心有靈犀般,走在喬山和彭玉暢身後的卜冠金恰到好處的回頭,
兩人眼神接觸,看似巧合,卻又像早已注定那般,
“惱怒”,“不甘”,“埋怨”,“妥協”,
隻是接觸的一瞬間,蘇燦真的就從她那雙眼睛中感受到了如此複雜的情緒結合體,
手不受控製的抖了一下,蘇燦連忙“無助”的低下頭,重新將目光放回到烤架之上,
在這一刻,蘇燦的心裏沒來由一酸,
他本以為一種再也不會體會到的心情重新出現,
這是重生之前,每當他在屏幕中看到如日中天的趙小麥時,那種想要既想要關掉,卻又十分不舍的矛盾之情。
接下來的兩分鍾,蘇燦臉上的肉仿佛僵硬了一樣,
他就那樣雙目無神的盯著肉串,耳朵裏聽著它們不斷發出的滋滋聲響,
直到一句“老板!再上10串羊肉串!”響徹在耳邊後,蘇燦才慌慌張張的“回了神”。
“哢!這條過了!”
導演易曉星拍起了手掌,一眾人也終於從“寒冷監獄”中得到解脫!
蘇燦即便還有一些無法言表的感受蔓延心頭,但是已經抖動起的肩膀促使著他不得不趕緊去換衣服。
進院子之前,蘇燦自然沒有忘記喬山的大衣和保溫杯還放在一旁,
不過當他拿著走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除了彭玉暢外,其他導演組的人和主要演員都在這裏圍著,
“山哥,給你大衣。”
喬山應該是在聽易曉星講下一場的戲,他接過大衣後朝蘇燦點了下頭後就趕緊轉了過去,
蘇燦邁步正要走,發現他的叫獸突然把他喊住。
“小兄弟你先別走,來來。”
叫獸朝人招手的動作很特別,三根指頭並在一起抖的很快,
但凡他要是少用一根指頭的話,那麼畫麵看起來就有點猥瑣了。
“山子,這小兄弟可以啊,演的不錯!”
叫獸先朝喬山誇讚了一句,然後才又對蘇燦詢問起來:
“你那個學校的?畢業了沒有?”
“學校?我?”蘇燦納悶的指著自己問,
“肯定是問你啊!沒猜錯的話,你科班出身的吧?北影?上戲?還是央戲?”
聽到叫獸的這番話,沒等蘇燦回答,一旁的喬山已經憋不住笑出聲來,但是他隻是笑,也不解釋為什麼。
“導演,我高中肄業。”蘇燦報出了自己的學曆。
“高中?還特麼是肄業?我靠,開什麼玩笑!就剛剛那段你演燒烤師傅的那段戲,我特麼差點都以為你真是賣幹燒烤的了。”
了解叫獸的人,自然都知道“我靠”和“特麼”都屬於他的口頭禪,
“哈哈哈!”喬山這時笑的已經捂住了肚子。
“山子你笑啥?”
“沒,沒啥,小蘇子你也甭給他賣關子了,你告他你原來幹啥的。”
險些笑岔氣的喬山終於意識到了自己還穿著夏裝,他拍拍蘇燦的肩膀,讓他說出“實情”。
“導演,我以前還真是幹燒烤的,所以演這麼個角色,和鬧著玩真沒啥區別。”
蘇燦說完靦腆一笑,然後轉身就朝著院子跑去,
叫獸則是愣在原地,旁邊的卜冠金以及劉循子墨也皆是差不多的表情。
見狀,喬山搖了搖頭,
“夥計們啊,藝術來源於生活,不就是這麼個道理麼!還有你們也別真被他忽悠了,這小子是賣過燒烤不假,可他還有別的身份你們知道是啥麼?”
“啥?”
“暫時不告訴你們,等晚上了咱們再聊。”
喬山挑了挑眉毛,叫獸和劉循子墨立刻會意,隻剩下一臉不解的卜冠金左看看右看看,不清楚他們三個又在搞什麼勾當。